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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妃連忙讓了主位出來,眾妃一陣窸窸窣窣的請安,才重新按照座次落了座。正主來了,莊妃的精神更為煥發了幾分,繼續問淨雪道:&rdo;陛下問你,你還不快點說!那香囊,究竟是送給何人的!&rdo;
淨雪方才還很是膽大的樣子,被成帝這一問,倒是嚇的瑟縮起來,囁嚅道:&rdo;回陛下,奴婢…奴婢不敢說。&rdo;
成帝劍眉一蹙,冷然道:&rdo;朕在此處,有什麼說不得!&rdo;
他拍了拍沈魚的手,聊作安撫,示意她自己已經會懲戒始作俑者。沈魚也沖她一笑,沒有說話。
那純雪好不容易遏制住了發抖的四肢,在地上猛地一叩首,朗聲道:&rdo;回稟陛下的話,那香囊要遞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景仁宮正殿的莊妃娘娘!&rdo;
莊妃娘娘四字一出,整個景仁宮陷入了一片死寂。莊妃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一個健步上前,便是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抽在純雪臉上。
&ldo;你這賤婢!竟敢汙衊本宮!你之前明明說是送到慶輝宮的!&rdo;
成帝眉頭一皺,已然知曉此事的複雜性,有些頭痛。恰逢此時景仁宮宮婢宣道:&rdo;慶輝宮宜妃娘娘到!&rdo;
宜妃一身綠衣,臉上唯有淡淡的脂粉,想來是得了訊息臨時趕過來的,並沒有按品大妝。
果然,她對成帝見禮道:&rdo;臣妾請陛下安。臣妾驟然聽聞景仁宮的事,只是慶輝宮離景仁宮太遠,臣妾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請陛下恕罪。&rdo;
成帝厭煩於莊妃的失儀,對宜妃到沒有什麼壞臉色,命她起身了。
宜妃道:&rdo;福嬪是怎的了,這大冷的天,在外頭跪著。臣妾進來的時候,她已然是暈了過去。如今尚未定罪,她便仍是天子嬪妃,莊妃姐姐,這樣,怕是不合適呢。&rdo;
莊妃最厭宜妃這般惺惺作態,眼下自己被這宮女反咬一口,多半也是宜妃的手段,因而只是奮然&rdo;哼&rdo;了一聲,不做理睬。
倒是沈魚,聽了宜妃的話,對成帝道:&rdo;確實如此。讓福嬪進來吧,再請個太醫,給福嬪看看。&rdo;
宜妃聞言,對沈魚報以一笑。沈魚在那笑容中看到的儘是真心,只是,她卻不知為何,覺得自己的後輩有些發涼。
突然間,景仁宮外傳來一陣驚呼之聲。
&ldo;血…是血!&rdo;
接著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忙亂。不多時,方才出去扶福嬪的宮人架著福嬪入殿。福嬪已然是暈了過去,可是在她那艷麗的枚紅色宮裝之上,有幾塊暗紅色的未乾的血跡,散發著血腥氣。
&ldo;福嬪小主,小產了……&rdo;
第39章 宮牆深深
福嬪在景仁宮被莊妃罰跪以致流產這件事,天亮之前便已然是傳遍了整個成帝後宮的每一處宮室。
成帝勃然大怒,下令封鎖景仁宮,徹查莊妃宮室。
可憐福嬪,連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這孩子便這樣匆匆地沒了。
那日,成帝拂袖而去。隨著景仁宮正殿的殿門緩緩闔上,眾位宮妃心裡清楚地知道,屬於景仁宮的時代,已然是落幕了。
成帝欲和沈魚一併離去。沈魚勸道:&rdo;福嬪剛剛小產,陛下還是去好生看看吧。&rdo;
數月過去,面對這成帝這張和君涯全然一樣的面容,沈魚的心中已經再難生出波瀾。她慢慢發覺,她竟是可以很清晰地說出君涯和成帝的不同。兩人的眉毛濃淡都一樣,可喜悅時挑起的弧度卻有細微的差別。兩人的薄唇雖然平日大多都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