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頁)
我接到他這通電話時,正帶著圍裙在給自己煮麵吃。
梁鈞臣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渾厚,但卻不知為何多了一絲暗啞:&ldo;我不是不信任你,是現在是非常時期,父親四處命人找你,你只能待在家裡,你明白嗎?&rdo;
我心裡濃濃的愧疚:&ldo;梁先生,很抱歉給你添了麻煩。&rdo;
咬著唇,煮著手中的面,不知道是不是霧氣的原因,眼前竟然有些昏昏沉沉。
我扶著灶臺,關了火,把鍋內的面一根根夾出來,逼自己站穩。
他說:&ldo;過幾天我來看你,就算給你放個長假,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等風波過去,我帶你出去玩。&rdo;
他自己這段時間明明也很累了,卻還是裝作很正常的樣子,試圖讓我打起精神來。
我笑了一聲:&ldo;謝謝你。&rdo;
他也笑:&ldo;楚小姐總跟我這麼客氣,我會不習慣的。&rdo;
我嗯了一聲,噗嗤笑了一聲,說:&ldo;那以後我隨意一點。&rdo;
他笑著說好,隨後許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便掛了電話,囑咐我好好休息。
我撥出一口氣,準備再給自己煎一個雞蛋,可肚子卻又開始莫名其妙的絞痛,讓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沙發處休息一會兒。
還離著沙發出一步之遙時,眼前越來越暈,桌臺上蘇御南那日送來的玉石還冷冷的躺在那裡,我沒有動過,我下意識的想去扶桌臺,但還沒捱到邊緣便直接栽倒在了沙發上。
我再醒來時,手裡打著吊瓶,人躺在床上。
眼前引入眼簾的便是梁鈞臣那日在拍賣會上給我拍下來的那副現代畫,我眼前還有些模糊,努力了半天才看清。
想必他找人給我裱上去了。
畫前還站著一個男人,從我的角度看他不高,他也背著手在欣賞那副畫,兩隻手臂面板蒼老,手背褐斑叢生,卻比較壯實,價值不菲的腕錶射出一道銀光。
許是我醒來的聲音驚動了他,他轉身看向我,我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六十歲出頭,樣貌剛硬,雖不高大大氣場算得上強硬,他笑了一聲,眉間皺紋層層疊疊。
&ldo;&l;楚&r;小姐,聽聞你大名很久了,今日總算見到真容了,即使是無比素雅的現在,也難掩姿容,難怪梁鈞臣會為之動容。&rdo;
他加重了第一個字的讀音,我心中預感不好。
我往被子裡無意識縮了縮,禮貌而疏離的問:&ldo;請問您是哪位?&rdo;
&ldo;我與楚小姐的爺爺曾有過幾面之緣,也在幾年前在國外見過楚小姐幾面,楚小姐這些年不僅樣貌變化大,還不識得我了,當真是叫梁伯伯傷心。&rdo;此人故作傷心態,可我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些意思來。
我手指摳緊被子,在這位長者的審視下說不出話來,臉色發白,腦子在飛速運轉後才憋出了一句話:&ldo;梁伯伯這麼一說,我些許有些印象,好像這些日子您是回國了。&rdo;
完蛋,這八成可是梁鈞臣的父親,這麼一看輪廓確確實實有幾分相似,不過梁鈞臣的五官看上去正派,怎麼好死不死找到這裡來了。
我最近還真是倒了血黴,諸事不順。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許久,腳步向我走進,我後背貼著床板,已經退的不能再退,而這位梁伯伯卻只是給我捻了捻被子,笑了一聲,聲音和梁鈞臣是一樣的渾厚,他哈哈大笑,一聲一聲,笑的我心顫。
&ldo;好了,不必裝了,真正的楚小姐在幾年前因病去世,這事雖未公開,但她的葬禮可都是我辦的,怎麼可能出現死而復生這等子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