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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她，笑而不答。

後來，她問過晨曦才知道何為逆雪。逆雪乃一種罕見之毒，極為霸道，不會要人性命，卻能讓人嘗遍生死乃至生不如死的滋味。服此毒者，血脈逆轉倒行，有如萬箭穿心，肝腸寸裂。可使少年白頭，一夜發如雪。而後果，則是‐‐減壽十年。

當時的她，震驚到無以復加，一再叮囑他萬萬不可動這個念頭。那時候，她緊緊抱著他，一遍一遍對他說：&ldo;我不害怕，我一點都不害怕。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但是如果你白髮，我會嫌棄你。所以你要答應我，不管尋不尋得到血烏，你永遠都不許碰逆雪。否則，少了的那十年，誰來陪伴我給我溫暖？誰來陪我顛沛流離？&rdo;

他笑著撫摸她的面頰，溫柔應道：&ldo;好，我不用，我要一直陪著你，直到我們都變老。&rdo;

如今，他為了遏制流言，不屈服於那些人的擺弄，更為了不負她的深情，他終是服了逆雪，歷經一夜的劇痛折磨，與她一樣，擁有了滿頭銀絲。

無需任何辯解，他只需要往那裡一站，從此以後，再也無人敢拿她的白髮紅顏說事。

雲落傾努力平復著此刻洶湧不定的情緒，極力控制自己不朝他衝過去，就這樣，藏在廊柱背後，透過朦朧的水霧，遠遠地看著蕭陌離。

高臺之上，有人搬來一把椅子，蕭陌離一撩衣擺坐下，掃了眼兩側的大臣，眼光深沉，看不出情緒。

四周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帝王的發言。

蕭陌離雙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低沉的嗓音灌注了深厚的內力，道：&ldo;朕聽聞近日市井流言遍傳朝野、軍營，朕的家事很得臣民們的關注，所以今日，朕將早朝搬來此處，與眾卿們同議。來人，請各營將上來。&rdo;

&ldo;遵旨！各位將軍，請吧！&rdo;

操練場上微微有些轟動，各營將領面面相覷，眾所周知，帝王早朝是何等神聖而莊嚴之事，歷朝歷代，像他們這種普通的營將哪裡有資格參與？而普通計程車兵，連見皇帝一面，都是天大的恩賜。

將士們心裡激動又害怕，他們神色拘謹，小心翼翼地上了高臺，與心目中有如神祗般遙不可及的皇上相隔如此近的距離，他們只覺得連站著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ldo;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rdo;十萬人的參拜之聲，如響雷震天，直入九霄。

&ldo;平身。&rdo;蕭陌離犀利的目光望向丞相端木榮，直入主題，&ldo;端木愛卿，你身為百官之首，對於此次流言，有何看法？&rdo;

端木榮出列，幾步間，腦子轉了幾轉，回道：&ldo;啟稟皇上，事關皇上與娘娘……老臣不敢妄言。不過，但凡傳言……通常不會空穴來風，娘娘的身份來歷不明，確實容易招人話柄。&rdo;

好個老狐狸！白髮妖孽之事不能說了，便轉到她的身份來說事。

第140章 朝局的洗禮

蕭陌離一抹冷笑藏在薄唇嘴角，面上依然看不出情緒，問道：&ldo;依愛卿們看，此事應該如何平息？&rdo;

眾臣微愣，注意到皇上說的是平息，而不是查清。

端木榮沉吟道：&ldo;這……&rdo;他斜目對旁邊的一位大人使了個眼色，那名大臣會意，出列道：&ldo;啟稟皇上，平息此事其實不難，只要皇上儘快冊立一名賢德的皇后，後宮之事有皇后打理，皇上自然不必再受後宮瑣事煩擾。&rdo;

蕭陌離盯著他，笑容不達眼底，&ldo;愛卿的意思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