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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經歷了這樣多的磨難，他們還是不能相守到老？如果這是命運，那她痛恨這命運！如果她的出現，註定他一世的悲哀，她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孤亭的另一頭，臺階往下，站在一棵粗壯老樹下的女子聽到上方傳來女子的哭聲，微微一愣，這麼晚了，是誰在這裡哭得如此傷心？她疑惑走上亭子，看見女子趴伏的背影以及她那刺眼的白髮，心中一驚，叫道：&ldo;主子！&rdo;

她從未沒想過，像她這般淡漠善於隱忍的女子，竟然會有這樣傷心哭泣的時候！大軍打了勝仗，她不是應該高興嗎？她連忙上前，問道：&ldo;主子，您怎麼了？發生了何事？&rdo;

雲落傾一怔，沒料到這裡還有他人，泣聲立止，她轉頭，便看到了一臉擔憂的流玉。

抬手拭去眼淚，站起身，平復胸腔內激動的情緒，將那股濃烈的哀傷掩藏在心，方道：&ldo;沒事，我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一時感觸罷了。你怎麼會在這裡？&rdo;

流玉目光有些複雜，似是不信，但也沒多問。他轉頭望了一眼紫翔關的方向，黯然道：&ldo;營裡悶，我出來透透氣。&rdo;

雲落傾想到今日攻打的是華顏和她的舊主。於是她問到:&ldo;你後悔麼？&rdo;後悔跟了她。

流玉看著紫翔關的方向，&ldo;後悔過，但不是因為選擇你，剛來的時候後悔過，後悔當時怎麼那麼輕易離開了，後來看到這裡的人生活的那麼幸福，我漸漸覺得我曾經所做的一切是多麼可惡。我後悔我曾經沒有做一個好人，害的那麼多人家破人亡。&rdo;

雲落傾笑了笑，&ldo;你這樣說我又何嘗不是，你別忘了，我們曾在一起共事，而且今日死了那麼多人，有很多人都是死在我手上的。&rdo;

&ldo;這就是戰爭，權利麼？是要用太多人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來換？&rdo;

雲落傾不能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說&ldo;很晚了，回去吧。&rdo;說罷率先離開。

看著雲落傾緩緩踏下臺階，望著她被風揚起的白髮如雪，衣袂翻飛，冷色覺得她是一個誤入凡塵的仙子，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第181章 冷宮

&ldo;陛下，水已經備好，奴婢伺候您沐浴吧。&rdo;一名宮女進屋，規規矩矩的行禮。

蕭沐塵回神，斂了斂思緒，沒說話，再看了那嫁衣一眼，方才轉身，徑直朝浴房行去。

寬敞的浴室，氤氳著迷濛的水霧瀰漫在空，他走了進去，關上門，將宮女阻隔在門外。

冷風吹入，微微打散了霧氣，但視線依舊朦朧。

他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停住。望著前方的碧水浴池，神色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碧水池中忽然鋪了一層嬌艷的花瓣，花瓣中女子膚白若雪，烏黑柔順的長髮半濕著散落在單薄瘦弱的香肩，襯得那肌膚愈發的瑩潤如玉，美不勝收。她背對著他，閉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想走過去，雙腳卻彷彿被釘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他好像聽見自己說：&ldo;紅煙，你是為了逃避我，才躲在這裡不敢出來嗎？&rdo;

女子回頭驚詫中帶了一絲慌亂，&ldo;將軍，你怎麼進來了？&rdo;

&ldo;看你那麼久不回房，怕你出事所以過來瞧瞧。你這樣睡覺，會著涼。若是困了，我抱你去屋裡睡。&rdo;他走過去，在池邊蹲下，伸出手想抱她起來，然而，觸手卻只是虛無的空氣。

&ldo;紅煙……&rdo;他慌亂而失落的叫了一聲。

原來是記憶帶來的幻象。他自嘲，苦澀在心底蔓延。她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