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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令儀看著一地三色堇,眯起了眼睛,感興趣地來回打量周檀,彷彿是第一次發現他這個人十分有趣。&ldo;哦……深藏不露啊,你好像掌握了更多的修改資料的方式,而不是單純的加入無意識的演算。&rdo;尹令儀朝周檀走近,&ldo;有趣,我突然開始喜歡你了。來,讓我看看你還能做到什麼?&rdo;
周檀坐著不動,轉臉向樹林深處望過去,尹令儀和三個男生也都看了過去。
之間蔥鬱的樹木艱難地向兩側移開,一間以淺灰色和貝殼白為主基調的小洋房拔地而起,以方方正正的雛形開始,切出造型和屋頂,然後展開窗戶,出現牆面的方石;一點一點將細節完成,最後靜止在樹林之間。
&ldo;周公館。&rdo;周檀遙遙望著那棟洋房,說,&ldo;但凡我記得的,都能再現出來。&rdo;
&ldo;理論上,就該這樣。&rdo;尹令儀也望著那邊,眼裡流露出感慨,&ldo;葉維則是對的,張鸞也是。如今我也算跟上了他們的腳步了。&rdo;
明柑插嘴道:&ldo;前輩,是我的錯覺嗎?這個庭院的邊界是不是延伸了?&rdo;
另外兩個男孩也在附和:&ldo;這個空間看起來變大了很多。&rdo;
&ldo;是因為新的演算者加入進來了嗎?&rdo;
&ldo;沒有錯,理論上,向我們這樣的演算者越多,能展開的空間就越大;同步率越高,環境的細節就越是完整和穩定。如果能把那去向不明的9999的內能都找到,加入這樣的並行運算,恐怕演算出一個完整的世界,都是能夠實現的。&rdo;尹令儀面無表情地陳述,但周檀感受到了他的狂熱,於是將尹令儀搭在他肩頭的手撥了下去。
&ldo;這種事真的實現了,豈不是存在造物主了。&rdo;董白柚朝樹林走去,&ldo;不行,不太敢相信,我得過去看看那房子能有多完整。&rdo;
&ldo;請。&rdo;周檀道。
周公館被再現得十分細緻,和樹林裡某些都沒能完整呈現的樹木不同,這間公館完完整整,實實在在,所有的細節和物理體現都極盡真切。
牆面方石微涼粗糙的質感,和玄關處方毯踩上去細膩的凹陷,沒有一處盲點。
以尹令儀為首的五人穿過花叢和樹木,進了周檀的公館。
玄關寬敞,與前廳還隔著一道裝飾用的細竹篾小簾,應該是從某個熱帶小國帶回來的紀念品。周檀在簾子前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ldo;……雖然現在說這個有點奇怪,不過這裡就是我家,你們看看就行,儘量不要亂翻。我會不舒服。&rdo;
尹令儀用一言難盡的眼神掃了周檀一眼:&ldo;你……意外地是個敏感細膩的人啊?&rdo;
周檀並不反駁:&ldo;人不同人。&rdo;
一行人先後繞過垂簾,進了客廳。
周檀伸手摸到自家的桌布,那上面細微起伏的精緻花紋都逼真如同實物。實在是不可思議。
董白柚和明柑在客廳左右檢視,小聲議論。尹令儀則一言不發。
森慄繞道落地窗附近的沙發對面,然後嚇了一跳。他對周檀道:&ldo;……前輩,您家裡有人在哦。&rdo;
周檀倒是沒想到這一出,跟過去一看,絨面的沙發裡,那個身材修長,黑髮柔軟的男人背對他安靜地睡著。後腦一根緞帶似的發尾溫柔地蜿蜒在身下。
李陵?周檀伸手搖了兩次,他還是毫無反應。
森慄探了探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