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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中傑越聽越煩躁，&ldo;等不了這麼久啊，實在不行換投資人吧！&rdo;

位薇對他的反覆很是無奈，不過也能理解創業者拿不到錢的焦慮，&ldo;那就不簽這家了，我再去跟進高科創富，他們調查最多三個月，增資手續也快。&rdo;

趙中傑嘿嘿一笑，&ldo;不，簽矽谷陽光，也聯絡高科創富，到時候誰先給錢就跟誰簽，反正投資意向書撕了不算違約！&rdo;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位薇氣得想笑，&ldo;意向書也有法律約束力，盡調期間你若腳踩兩隻船，怎麼就不算違約了？&rdo;

面對這種不把客戶當上帝的乙方，趙中傑相當不悅，&ldo;你就不能想辦法遮掩過去？&rdo;

位薇壓著不滿，讓自己儘量冷靜，&ldo;趙總，幫蜜蜂融資是我的職責，但要我幫你弄虛作假，恕難從命。我不能為了一個專案，就壞了自己的口碑。&rdo;

趙中傑憂思重重，左右為難，一方面覺得兩手打算挺好，一方面又擔心位薇撂挑子，權衡許久後，終於咬牙道：&ldo;好，我相信你！&rdo;

高科創富的投資總監名叫徐菲，三十出頭，總是一身中規中矩的深色套裝，不施粉黛，不苟言笑，對待工作十二分的嚴肅認真，處理每一個細節都謹小慎微，在那三家投資機構裡，就數她提的問題最多，溝通的頻率最高，決策也最慢。

隨著專案的深入，她越來越吹毛求疵，時不時因為各種細碎問題召開會議，趙中傑嫌煩，全部推給薛念念。加班加點的拉鋸後，終於達成合作意向，三方正式坐上談判席。

徐菲代表高科創富，出具了排他性的投資意向書，盡調時間兩到三個月，簽訂合同後一個月內就能打款，的確比矽谷陽光流程短。

可另一項條款卻讓位薇不覺一凜：無論是否簽訂投資合同，聘請第三方機構做盡職調查的費用，都由蜜蜂承擔。

薛念念明確表示拒簽，&ldo;不好意思徐總，蜜蜂實在沒錢支付調查費用呀。&rdo;

徐菲毫不相讓，&ldo;如果我們投資了，你們自然付得起。如果我們不投資，那說明你們企業有問題，既然是你們的問題，支付費用理所當然。&rdo;

薛念念嬌聲笑道：&ldo;徐總這話說的，咱們溝通了這麼久，蜜蜂有沒有問題，您還不知道？我們對您，是完全坦誠相見的呀。蜜蜂是小企業，雖說市場前景還不錯，但畢竟家底薄，不敢隨便折騰，高科財大氣粗，還請您多通融通融。&rdo;

徐菲不吃她這一套，&ldo;不行，我們沒這先例。&rdo;

兩人僵持不下，位薇插口道：&ldo;徐總，薛總，你們看折中下是否可行？如果高科確定投資，那麼就由蜜蜂支付費用；如果不投資，那麼就由高科支付，畢竟蜜蜂真的沒有閒置資金。&rdo;

徐菲反駁道：&ldo;如果盡調中查出蜜蜂資料作假，不宜投資，難道也該我們付？不起訴他們索賠就不錯了！&rdo;

薛念念本來在蹙眉思索位薇的建議，聽到這話不覺心驚，她藏好情緒，調出慣用的嫵媚笑容，&ldo;徐總，我們對您絕沒有半點欺瞞，您怎麼連這點兒信任都不給我們呢？&rdo;

&ldo;不好意思，我只信盡調結果，資料可比空口白牙有說服力。&rdo;

薛念念微笑閉嘴，不動聲色地看向位薇，把難題丟給她處理。

位薇再次提了個方案，&ldo;再加一項附加條款，蜜蜂保證所有材料的真實性，否則就承擔違約責任，這樣可不可以？&rdo;

這個提議打消了徐菲的疑慮，薛念念也沒有心理負擔，兩人跟領導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