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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惡客就站在諸葛雷面前,其中一個臉色稍白的開口道:&ldo;你就是急風劍諸葛雷?&rdo;他的聲音尖銳急促,還帶著顫音,讓人不自覺地想起響尾蛇用來誘惑獵物時模仿的水流聲。
諸葛雷先是受了陳照水的驚嚇,又要受這兩個人的恫嚇,此時只覺得牙關都在打顫:&ldo;不,不敢。&rdo;
另一個臉色稍黑的人用手在腰間一抹,就多了一柄漆黑瘦長的軟劍,迎面一抖,這柄曾做腰帶的軟劍就已筆直。他冷笑一聲,將劍指向諸葛雷的面門:&ldo;就憑你,也能稱急風劍?若想活命,留下你從關外帶回來的那包東西!&rdo;
諸葛雷身後那位曾經勸他不要為難陳照水的中年漢子,衝著這兩人陪笑道:&ldo;兩位恐怕弄錯了,我們已經在關外交了貨,現在不過是返程。&rdo;
那柄漆黑的軟劍像是毒蛇吐信一般纏上了漢子的脖頸,劍柄輕輕一帶,漢子隨著這股力道摔在地上,一路撞翻桌椅無數,直至砸在土牆上才有空隙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黑臉惡客見那漢子不像他所預料那樣身首分離,不由&ldo;咦&rdo;了一聲。他的劍身上掛了一層白色的薄霜,正是這層霜阻礙了軟劍轉向,只以側面抽擊,少了劍刃,自然傷人的效果有限。
始作俑者好像沒看到黑臉惡客兇狠的眼神,低聲問鐵傳甲:&ldo;不是還在講道理麼,怎麼就動起手了呀?&rdo;她聲音雖不高,但在死寂一般的客棧就顯得極為明顯,更妄論她的江南口音本就惹人注意。
鐵傳甲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臉惡客就已拔劍刺來,劍勢極快,如白虹般炫人眼目。陳照水將鐵傳甲往旁邊一推,才使出水佩風裳順著劍光快速往後退。
白臉惡客的劍已是極快,陳照水比他還要快,好像軟劍破空的風也能幫助她提速,又好像她已經化成這道風,若非旁人還能看到她的身影,恐怕會疑心她是否移動,因為她竟然一點聲音也不曾帶出。從前她就能用水佩風裳躲開變化莫測的清風十三式,如今避開這種以奇詭狠毒為先的招式更是遊刃有餘。
白臉惡客的劍勢已竭,陳照水足尖一點就止住了腳步,動靜之間的轉換自然流暢,唯有髮絲揚起還未落下。陳照水幾乎不用聽風辨位,就知道對方必要變招改作劈砍,當即一躍而起,她時間算得精準,等她要轉向時,白臉惡客幾乎是將劍脊送到她右腳處供她借力。陳照水腰身一擰,從他頭頂飛掠而過,穩穩踩在他身後的一處欄杆上。
借著拉開的距離,陳照水問道:&ldo;你做什麼要打我?&rdo;她說這話的時候,仍然不帶絲毫火氣,只是單純地點出自己的疑惑。
白臉惡客見先機已失,陳照水在他眼裡又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傻子,就不再管她,接著與自己的搭檔逼迫諸葛雷。
陳照水等來等去也等不到回答,只好又回到李尋歡和鐵傳甲身邊,等他們答疑解惑。李尋歡眉眼中的寂寞之色,不知何時已經換做無奈妥協,幾乎是認命一般道:&ldo;你打擾到私人恩怨了,往後遇到這種事情,你可千萬別插話,也別靠近了。&rdo;
陳照水道:&ldo;可我在和你們說話,而且那麼小聲。&rdo;
李尋歡嘆了口氣:&ldo;剛才那麼安靜,誰都聽得到。&rdo;
陳照水道:&ldo;我曉得了。&rdo;
等李尋歡起身要走的時候,兩位惡客已經殺死諸葛雷搶走他護在懷裡的包裹了。這回陳照水聽了李尋歡的話,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曾說,於是這當眾截殺的事情,不曾受任何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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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又上了路,陳照水裹著新買的緋紅色斗篷,蜷縮在車廂的一角打盹,李尋歡則和鐵傳甲分析方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