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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很溫暖,空氣中略帶點清新花香味,媚娘只穿了套合身的雪櫻色中衣褲,還來不及穿外袍,下榻向徐俊英行禮,徐俊英背手站著,看也不看她,只說:
&ldo;去把衣裳穿好,我有話跟你說!&rdo;
媚娘便走進床前放下的帷幔裡,翠喜翠憐拿了件大紅色繡荷花外袍來給她套上,配一條藕合色羅裙,頭髮簡單挽了個垂雲髻,也不簪戴釵鈿了珠花了,走出來重新給徐俊英行禮,這回徐俊英看了她一眼,指指圓桌:
&ldo;坐這兒,不必上茶,讓她們下去!&rdo;
媚娘心裡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討厭他拽拽的態度,故意說道:&ldo;候爺不想喝茶麼?我卻渴了,翠喜給我拿一杯熱茶來。&rdo;
她確實也是渴了的,徐俊英又不知道要說多久,難不成讓她忍著渴聽他說?
翠喜當然不能只給她上一杯茶,直接就端上來兩杯,分放在兩人面前,這才退下。
媚娘說聲:&ldo;候爺請用茶!&rdo;
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馬上又吐出來,用手扇著風,吸著氣喊:&ldo;翠喜!你要害死我了!&rdo;
翠喜慌慌張張跑進來:&ldo;奴婢該死!大奶奶燙著了嗎?哎呀!這可怎麼辦好?&rdo;
媚娘吸了幾口氣,擺擺手:&ldo;沒事了,另換一杯茶來!&rdo;
翠憐早換了一杯來,說道:&ldo;這杯茶晾了一晾,奶奶可以喝了!&rdo;
媚娘說:&ldo;好,你們下去吧!&rdo;
翠喜和翠憐出去,媚娘又拿起茶杯喝茶,這回她先抿了一小口,覺得可以了,才喝了兩口,放下茶杯。
徐俊英靜坐一旁,問道:&ldo;好了嗎?可以說話了?&rdo;
媚娘點點頭:&ldo;候爺請說!&rdo;
&ldo;你都是如此的麼,凡事做過了才知錯?就如同你飲茶,若是用心探一探茶杯,何至於被燙著?要求景玉與你一起做事之前,你想一想她身子可撐得住,頂撞二太太,更應該預知後果,如今你要怎麼辦?二太太與景玉都不諒解你,二房與大房若是為此生了間隙,你便是罪人!這大過年的,攪得閤府不安寧,老太太忍著你,二太太被你氣病,家和萬事興的道理你都不懂,還談什麼管家理事!&rdo;
媚娘無數次地想像過和徐俊英談這件事時的情形,早有心理準備,因此聽著徐俊英諷刺自己、明顯偏袒二房、毫無半點公平心的話語,她成功做到不生氣,慡快地低眉垂首承認錯誤:
&ldo;候爺教訓的是!我不該拉景玉隨我一起去給老人們佈菜,令她累得暈倒,也不該頂撞二太太,把她氣病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老太太和大太太今早責罰、教導過我了,我也去給二太太和景玉賠罪,只是她們不與我一般見識,沒讓我進屋見面,但我送的禮品她們收下了,顯見是肯原諒我的!&rdo;
徐俊英看著她,那輕描淡寫、毫不在乎的表情讓他生氣:&ldo;怎知她們肯原諒你了?你根本毫無誠意!禮品只是讓人送進去放下就走,連句好話都不肯說。景玉也罷了,她是弟媳,受你欺壓說不得。二太太那裡,她不肯見你,你就該跪在院裡,她又怎會忍心讓你久跪?必定就原諒了你,豈不是很好?原該今天了結的事,卻要拖到明日,多一天就多一分積怨,親情便薄了一分,你竟是不懂!&rdo;
媚孃的頭低垂著,終於忍不住了,忽然抬起頭來,亮閃閃的眼睛看住徐俊英,把他迫得移開眼去。
媚娘說:&ldo;候爺倒像是跟著我去二房賠罪一般,誰和你說的?人家說什麼你都信了麼?怎知我沒有誠意?我誠心誠意在二太太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