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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要讓聞燃失望了。
「對不起……」他喃喃自語著,被呼吸出來的白氣模糊了雙眼。
他不想讓自己太過狼狽地出現在孟家,在抵達孟家之前,去附近酒店的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洗去了全數的淚痕。
他盯著鏡中的自己,又陡然想起了被聞燃舔舐淚痕的滋味——無盡的熾熱、失序的心跳以及發軟的身體。
他拼命地收斂了思緒,出了酒店,一刻鐘後,便到了孟家大門口。
從醫院到孟家,他花費了整整一個鐘頭,但他卻忽覺僅僅是一剎那,不然為什麼這麼快,他的身體分明還殘留著被聞燃擁抱的溫度,竟然已經回到孟家了。
管家看見他,臉上沒有半點驚色,而是道:「二少爺,快進來吧,別凍壞了。」
——顯然哥哥有把握他一定會回來,並且早已囑咐過管家了。
他面無表情地跟著管家進了孟家,一踏進孟家,他仿若是到了一個氧氣極其稀薄的空間般,近乎窒息。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很像小時候被哥哥故意從魚缸中撈上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的他的小金魚。
沒多久,那尾小金魚便死掉了,然後,成了一塊醜陋的魚乾,黏在了地上。
孟明春被管家從睡夢中吵醒,不耐煩地穿著睡衣下了樓來。
映入眼簾的孟眠冬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惹得他的起床氣更盛,當即將管家端過來的咖啡潑在了孟眠冬身上。
咖啡大抵侵入了孟眠冬的羽絨服,飛濺在臉上的一點液體燙得孟眠冬瑟縮了一下,但不過是一下而已。
孟眠冬立刻正視著孟明春道:「證據在哪裡?」
孟明春笑道:「我先送你到你辛叔叔那裡去,證據我明天再給你。」
「不行。」孟眠冬轉身便走。
孟明春吃了一驚:「回來。」
孟眠冬充耳不聞,徑直往外走。
沒等他走出孟家,孟明春已命令傭人將他攔了起來。
孟眠冬被迫停下腳步,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淡淡地問道:「證據在哪裡?」
孟明春反悔道:「你以為你進來了還能出得去麼?」
孟眠冬奇怪地道:「為什麼出不去?」
話音落地,他從懷中拿出一把水果刀來,回過身去,指著自己的面頰道:「不知道我要是毀容了,辛叔叔還會不會喜歡我的屁股?」
辛東海當然不會對毀了容的孟眠冬感興趣。
但孟明春並不認為向來膽怯的孟眠冬當真敢拿水果刀往臉上劃,因而催促道:「你劃吧,用力點。」
孟眠冬毫不遲疑地將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左眼眼尾,在刀尖破開皮肉的一瞬間,他整副身體被人擁入了懷中。
——是熟悉的溫度。
——是來自於聞燃的溫度。
這溫度霎時將他的逞強剝落了下來,亦將他一身的緊繃抽取了乾淨,他手中的水果刀旋即被奪去了,而後被擲在地上,沒入了積雪當中。
「聞燃……」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後腦勺隨即被按在了聞燃懷中。
聞燃的懷抱很暖和,讓他覺得安心,但他不能留戀,他必須要從哥哥手中拿回證據。
故而,他用力地想要推開聞燃,聞燃卻是收緊了手臂,吻了吻他的額頭道:「別動,我的傷還沒好,很疼。」
昨夜聞燃明明和他說不疼的,現在卻為了將他留在懷中,而說很疼,聞燃真是太狡猾了,使得他不要說是推開了,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聞燃。
他只能哀求道:「放開我好不好?」
聞燃一口拒絕:「不好,我很冷,抱著你比較暖和。」
「可是……我……」孟眠冬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