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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謙湊近一步，道：&ldo;那小將乃是遼西本地人，家中清貧，父母仍在，自幼從軍，事發前後並未與什麼人有過往來。&rdo;當然，村口賣烤鴨的並沒有被王將軍看在眼裡。

&ldo;另一個呢？&rdo;楊晉問。

王謙搖了搖頭：&ldo;事發當日因激怒了慶雲，被亂棍打死了。家中父母雙亡，無親無故，摸不著底細。只是聽說，此人從軍之前曾是個小商販，常往來於京城與遼西。&rdo;

究竟是誰呢，是誰在算計自己？

楊晉心中困惑又猶豫。他直覺是常太師察覺到了他的一些動作，要提前動手了。但又隱隱覺得不對。可是無論是那位囚禁深宮，野心勃勃的小皇帝，還是蠢蠢欲動的王侯，都沒有足夠的勢力來做這些。

他一口一口啜著清茶。

這是他沉思難決時候的動作。

終於，一盞茶見底，楊晉放下了茶碗，沉吟道：&ldo;等來年吧。&rdo;

楊晉沒說等來年做什麼，但王謙心頭卻一跳，感覺到了。有亂將起，有廈將傾。

楊晉繼續道：&ldo;聖上命我做件事。&rdo;

王謙心中一凜。他知道，這個聖上，並非是南越的聖上。

第23章 貢品之謀

遼西北風寒，頃刻便天幕暗藍，大雪飄飄。

王謙在主帥府待到午間，方才出來。

出來後徑直回府，草草用了午飯，王謙便又迫不及待地拎上他的寶貝公雞，出門到祁陽城東的街市鬥雞。

狐朋狗友一大群，早便等著他了。如今來了，便一哄而上，簇擁著王謙進了場子。

王謙往下掃過一圈，便見其中他家小妾的老弟，那個濃眉大眼的小將彭翰飛也在此列。

這人一副忠厚老實的面相，殷勤地擦桌子擺板凳，都要將金帥樓小二的活計都給搶了。

遼西民風彪悍，百姓欣賞不來京城那些遛鳥賞花的高階玩意兒，便將一間間琴閣畫樓都給改成了鬥雞鬥狗賽馬的場子。也有附庸風雅的，最多便是做個茶樓與鬥雞場的結合版，再無其他。

金帥樓是祁陽城數一數二的鬥雞場。

王謙是常客，有個頂好的位置，據說是整個場子裡常勝不敗的風水好位。但今日，這位子卻似乎好運到了頭，一連五場，王謙都輸了。

眼看再鬥下去他的寶貝雞疙瘩都要蹬腿了，王謙不得不服輸，掃興至極地甩袖離去。

彭翰飛見王謙氣悶，便在城中的酒樓擺了個小宴，請王謙和他一幫狐朋狗友吃喝。酒過三巡，幾個漢子便稱兄道弟了。唯有王謙，只顧喝悶酒，不多時便醉了。

彭翰飛將王謙送回主將府，夫人睡了，便引到了那位小妾院子。

&ldo;老爺，醒酒湯來了。&rdo;

小妾溫婉可人，照顧得妥帖，扶著王謙柔聲細語，將熱湯送到嘴邊。

王謙迷迷糊糊張嘴喝了幾口，忽然伸手掀了碗，嘴裡含糊地罵道：&ldo;王八蛋子！孃的……我就知道……回來、回來準沒本將軍的好事……你想劫……你怎麼不去劫！奶奶的老子……老子給你背黑鍋……&rdo;

小妾掃了眼四下裡關得嚴實的門窗，捏著帕子為王謙擦額上的汗，輕聲道：&ldo;老爺，您醉了，切莫胡言。&rdo;

&ldo;胡、胡言？&rdo;王謙眼睛一瞪，瞳仁光卻是迷散的，&ldo;老爺我、我這是……功高震主&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