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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看時間,陸彥不解地揚揚眉,「不是還有十分鐘嗎?」
「誰說的!我是領舞,我說什麼時候開始就什麼時候開始!」面對周圍投來的質疑目光,領舞心虛地堅定大吼,本想找個時機揪住陸彥的小辮子,結果對方的疑問引起了其他伴舞的不滿。
他理直氣壯的高聲線就像投入湖面的一塊磚頭,激起周圍人的一致不爽,演藝圈本就是人踩人的地方,哪怕一個小小的領舞位置,也都是經過激烈的爭搶奪來的,爭贏的人自然不知失敗者的怨念,那些雙嫉恨、不服的眼睛,都在暗地裡默默緊盯著他,同樣在無時無刻地找他的紕漏。
話音剛落,練習室便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吵罵,本來領舞的地位就沒有太大權威,如此大言不慚地語出狂言,當然沒有壓場的能力,現在事情鬧大了,一直在獨立休息室喝茶的方若只好被請出來鎮場。
「都閉嘴!」雙手往後一背,方若邁著四方步走進門,第一眼就看到離門口最近的陸彥,瞟眼人,他怒視全場,盯著風暴中心的領舞厲聲問,「說說怎麼回事!」
本就是方若學生的領舞一看老師,腰桿立即變硬,就差沒搖起身後的狐狸尾巴,添油加醋、義憤填膺地把陸彥的事說了一遍,然後一臉正氣地看向老師,「您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方若狠瞪眼學生,對陸彥揚揚下巴,「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淡淡笑笑,陸彥瞄眼時間,「沒有,時間到了,繼續排練吧。」
「那繼續吧。」不理學生滿眼的不解和失望,方若拍拍手,和來時一樣慢悠悠往門口走,路過陸彥身邊時稍顯讚許地微微點下頭,人是他借來鎮場子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送回去,更別提首演在即,總不能短期內連續換人。
「既然陸先生這麼忙……」門「咣當」一聲被人用力踢開,一襲黑色長裙的濤蓉拎著精緻小皮包,緩緩走進門站到陸彥對面,冷笑道,「那就請回去忙吧!我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她的休息室就在方若旁邊,剛才領舞的大吼她同樣聽得一清二楚,本以為脾氣不好的方若會給陸彥點顏色,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出奇的淡定,失望之餘,她只好親自上陣。
此言一出,整個練習室又立刻吵成一片,方若氣急敗壞地瞪向濤蓉,當初去任氏找人的是她,現在攆人走的也是她,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砸場子是不是!
陸彥怔怔地看向自己的妹妹,斑斑往事歷歷在目,今非昔比,物是人非,眼前原本熟悉的可愛面容竟讓他感到無比陌生,冰寒刺骨的痛狠狠撞擊著他的心,「蓉……」
門口突然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同樣穿了一身黑色的高大男子從容自若地走進門,旁若無人地徑直站到陸彥身旁,用隱含慍怒的低沉男音淡淡開口,「走!」
是任藏!
全場瞬間恢復寧靜,所有人視線的焦點非常一致地落在他身上,有驚訝,有欣慰,有後悔,有激動……
一看到任藏出現,陸彥那顆殘破不已的心似乎瞬間得到治癒,內心深處流瀉出的股股暖流,重新粘合他破碎的累累傷痕,好似神話中的聖水,給了他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完全不在意眾人反應的他,主動拉起男人的手,滿目柔情地對情人微微一笑,「好。」
「等下!」一臉悔恨的濤蓉幾步跑到二人面前,十分勉強地扯出一記笑容,內疚地看向任藏,「我剛才的話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說陸彥有事可以先走,我知道他比較忙,畢竟是你們公司最受矚目的新人。」
握住陸彥的手,任藏將人拉進懷裡,似乎有些不滿地看著情人單薄的練功服,特意幫對方拉嚴拉鏈,然後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情人身上,好像根本沒聽見濤蓉的話。
「等等。」批著任藏略顯寬大的外套,陸彥小跑著奔向自己的更衣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