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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頭埋在陸彥肩頭,任藏抬起頭,戀戀不捨地蹭蹭情人臉頰,這才鬆開手去換衣服,本以為失去濤睿之後,他的感情世界將再也找不出任何色彩,最終如一汪死水般慢慢乾枯,卻沒想到,老天居然又讓他遇見了陸彥,那日在頂樓花園中的驚艷一舞,好像一把利斧,瞬間劈裂他封閉的心絃,破碎的黑白世界漸漸有了色彩,舞蹈中的充沛感情源源不斷地湧進他漠然已久的心,悲哀、快樂、痛苦……那些平日裡無法感受的情緒強烈地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當即作出一個決定:無論如何,這次絕不會再放手。
陸彥習慣性地瞄眼任藏,主動湊過去幫對方把剛穿上的衣服整理妥當,這段時間,連男人的領帶都由他親手打理,兩人日子過得和相處多年的恩愛夫妻一般。
順勢握緊情人的手低頭輕吻,抬頭看到對方害羞的臉,任藏心情愉悅地挑挑眉,只有陸彥能帶給他正常人的感情,讓他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是難過。
今天停在樓下的是一輛黑色越野車,任藏開啟車門,先讓陸彥上車,然後才坐進駕駛席發動車子。葬禮過後,每次想起濤睿,他都會獨自開車去墓地坐一坐,有時會不知不覺地呆上一整天,默默看著墓碑發呆,同時不停地自責,為什麼要放棄追求。
陸彥坐在副駕駛席,緊張地盯視前方,雨水灑落在玻璃上濺出朵朵水花,讓他不由自主地抱緊身體,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一旦被召喚回身體就很難擺脫,要不是早上的回憶讓他憶起死亡前的一瞬,此時自己也不會感到開車的可怕,還好任藏的駕駛技術非常過硬,越野車也發揮出它在山路上的優勢,車子冒雨一路順利地開進墓園。
幾乎是逃下車的陸彥傻乎乎地站在車旁,任藏不顧腳下的泥濘拿著雨傘跑到情人身旁,為面色蒼白的陸彥撐起傘,擋住一片陰雨涼寒,摟著人關心道:「不舒服?」
「沒事。」陸彥急忙挑起垂落的眼眸,看向對方搖搖頭,「可能有點暈車,山路不比市區,搖晃的比較厲害。」
望眼遠處熟悉的墓碑,任藏拉起陸彥的手,「走吧。」
看著墓碑上熟悉的名字,陸彥竟沒心沒肺地生出幾分喜感,原本應該躺在下面長眠的人,如今竟然換了副軀殼好端端地站在墓前,堂而皇之地來為自己掃墓,要是這件事公開,一定會引起大騷動!
獻上手中的白色百合,站在墓前的任藏下意識地掏出一支煙,像往常一樣準備點火,卻在打火機按下的一瞬怔住,慌張地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撐傘的陸彥,在對方淡如止水的微笑中將香菸放回去,連同打火機一起交到情人面前,「收好。」
沒有接東西,陸彥半抬起頭,盯著男人烏墨般的眼眸柔聲道:「我並不介意吸菸。」他是知道任藏有菸癮的,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男人就再也不肯在他面前吸菸,好似在特別介意些什麼。
見陸彥不肯收東西,任藏也沒堅持,一直將香菸緊緊攥在手裡,直到二人出墓園大門時,被他自半山腰拋了出去。
「你……為什麼那麼愛他?」臨上車前,陸彥突然回過頭,睜大眼望向身後的男人,略顯猶豫地問道:「只是因為他跳舞跳得好?」這是他好奇很久的問題,同樣也是他心底一直解不開的結,前世今生,一人分飾兩角,卻好似永遠在圍著一個男人繞圈,任藏對濤睿的情,成就了陸彥的劫,前因後果,他需要弄個明白。
被他問的一愣,任藏蹙緊眉緩緩閉上眼,「先回家。」
和來時一樣選擇了沉默的陸彥沒再追問,繼續緊張地望著窗外的秋雨,滿山遍野的金黃樹葉被雨水打得颯颯作響,離開墓園區的松柏草鸀,倒是山裡的景色讓人感受到秋日的蕭瑟。
與來時的路途不同,回去時任藏選擇了另一條路,懶得問明原由的陸彥疲憊地靠向椅背,不知不覺陷入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