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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人還在各自湧動，太鬧了，幾乎都蓋過了兩個人說話的音量，近在咫尺的距離，沒人知道這兒有人在爭吵。但是那麼近扯開了說的倆人，各自迷茫並且心知肚明著什麼。

矛盾。

唐棠瞪了他半天，目光閃爍著把視線移開了。

靠！

他媽的怎麼整得是我欺負你一樣了？

關老子屁事兒啊！

蔣垚是吵完就忘了的性子，上回他跟唐棠吵是為了什麼他反正忘了；這回他連為什麼要吵都不知道，忘得更快。但就感覺心裡頭堵著不舒服，這小子怎麼回事兒就？

來姨媽了？？？

什麼玩意兒。

「蔣接球啊你！愣著幹嘛！」

聽到有人喊蔣垚才抬手把傳過去那個球接了又傳回去，差點砸到臉。他還無理取鬧：「你看著我發呆還往我臉上扔！」

「你他媽打球還發呆你等著被對面贏到吐血吧！」周子餘罵他，蔣垚比了個中指過去表示自己打嘴仗絕不認輸，倆人突然開始爆笑。

打了也有一會兒了，休息就休息會兒吧。明天就打著玩的比賽，學校活動那麼多，基本都是藝術類，籃球比賽好像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主要功能就是拿來給這些人當花孔雀。

門口進來幾個人，方寸他們沒跑樓下球場練居然跟上來了。蔣垚差點沒噴他一臉水：「頭兒，你想幹嘛？」

「探查敵情。」方寸大馬金刀往邊兒一坐，「等會兒兩邊來一把？反正明天也要比了，早打晚打都我們倆。」

蔣垚十分鄙夷得看他一眼，沒人把這種事兒說得這麼光明正大的。

「不來！」蔣垚拒絕得相當乾脆，「萬一我們輸了搓了銳氣你明兒讓我們咋玩？再說了，要是一不小心給你贏了我還得哄孩子，那多不好。」他還一臉賤樣兒，方寸裝模作樣要打上來：「你就跟學長這麼說話啊？」

「啊，不服？」

方寸沒話說，伸出手指頭點點他，突然笑了。

「行，明天來就明天來。」方寸抱著球要走，「我就上來轉一圈兒，外頭下雨了，我樓下去。」

「成，你要再上來看一眼眼睛給你挖出來。」

方寸：「滾！」

蔣垚其實沒什麼心情打球，心裡頭唸叨的事兒挺多。就今天唐棠突然生氣他都能琢磨半天。

唐棠這兩天怎麼了就？就因為昨天王笑天那事兒，今天就沖自己吼？

他不覺得唐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然後很雙標得覺得是王笑天個狗東西惹的禍。

然後他看王笑天更不順眼了。

「笑天，喝水休息會兒吧。」又是那個主動換下來的替補，端著開了蓋兒的杯子往王笑天跟前兒送。蔣垚正煩著王笑天，就有人把這名字往他耳朵裡硬塞。他還就偏過頭過去看了眼，王笑天躲了，看著挺尷尬的樣子，跟替補說了聲謝。

這倆人好像不是一個班的吧，應該以前認識。蔣垚也不去管別人的閒事，看大家都休息夠了再叫過來說明天比賽的事兒。

就這兩天練下來，他還是很有信心的，整體水平跟方寸他們半斤八兩，雖然默契不一定跟得上但是意識在，王笑天厲害他還真得承認，其他人也不賴，明天還是穩的。

方寸他們要是放放水……不，他要是敢放水蔣垚就敢當場篡位。

頭都給他擰下來。

在他擅長的領域，蔣垚的自信心那簡直是要爆棚了，但是轉回來，要哄生了氣的室友，他又沒把握了。老套路，小賣部逛一圈兒，唐棠喜歡的小零食都買齊了，他還點了奶茶，也不怕大晚上小東西吃多了長成個球兒。拎著一大包零食在圍牆邊兒上等外賣的時候，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把唐棠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