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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歌默了默，&ldo;她在紫竹苑內的東西可都備了?&rdo;

&ldo;少爺放心，我早就讓錦心姐姐去備了!&rdo;

&ldo;別令她。&rdo;‐‐

沈長歌卻突然鄭重道：&ldo;以後凡臨霜的東西，皆不許由方錦心插手絲毫，你親自看著，不用聲張，只要知道了就好。&rdo;

&ldo;……啊?&rdo;這一次安小開是真的不解了。

這命令下得可著實讓他覺得古怪。錦心身為紫竹苑的掌事，紫竹苑內除卻少爺，其他僕從奴婢一應事物皆由錦心負責，這些年來都從未出過差錯。臨霜雖已為少爺的侍讀，但到底不是掌事，也該同其他奴婢一般。如若不交由錦心去辦，那又該交由誰?

見沈長歌並未有要解釋的意思，安小開愕了愕，吞下了已到嘴邊的問話，只能應下來，而後應令退門離去了。

屋中靜下來。

燈火輕爆了一下，光影微搖，徐徐蕩漾了室中幽淡的暗影。沈長歌垂下目光，靜靜看向案上的碎塤。

輕輕捏起一片，光潔的手指摩挲著碎片上的殘梅，他的目光微微凝住，面上的表情異常黯淡，若有所思。

第42章 入苑

啪!

一聲摑響在林間赫然響起, 脆亮而分明，旋即沉寂下去。

錦瑜偏過頭，左半邊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幾乎失去知覺。腦海一陣轟鳴, 她只覺整個世界都恍然顛倒了，勉強扶著樹幹緩了半天, 才將將緩過神來。

面前的問蓉冷冷地盯著她。

錦瑜不敢說話，瑟縮了兩下, 嚥下了口腔瀰漫的那股腥甜味道, 看了看問蓉, 又望了望她身後淚眼婆娑的錦心，試探著張了張口，&ldo;娘……&rdo;

站在問蓉的身後, 錦心哭得異常傷心，梨花帶雨，卻是楚楚憐人。

&ldo;你不要叫我娘!&rdo;問蓉顯然氣極了，怒火中燒, 聲色急戾冷漠，&ldo;就因為你，把一切攪成這個模樣!我讓你分院時多注意一些, 卻沒讓你這般胡亂分院!那幾個丫頭一看便知條件不錯，你給隨便放在哪個偏院便是了!怎就給分到了後院馬廄?!&rdo;

&ldo;不是這樣的!&rdo;錦瑜心中委屈，眼睛裡水光湧溢，聲音也哽咽起來, &ldo;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成了這樣……當初，是她們幾個先頂撞我，我才‐‐&rdo;

漠然&ldo;哼&rdo;了一聲，問蓉眉宇驟厲，猝然抓住了錦瑜的手。

錦瑜吃痛，忍不住撥出聲響，眼淚終於也淌下來。

月華之下，一隻碧綠的手鐲掩在袖袂之下，泛出明亮的光。問蓉望著，冷笑，&ldo;究竟是她們頂撞了你，還是你受了別人的賄?你這死丫頭，已經敢背著我做這些勾當，我的話，是不好使了不成!&rdo;

&ldo;不是的!娘，我‐‐&rdo;

&ldo;好了!&rdo;一直不曾說話的錦心煩躁地駁了一聲，&ldo;你們能不能不吵了!&rdo;

錦瑜的話頓時停下來。

問蓉亦冷漠撇開了手，回頭。

&ldo;娘，你就算罵死她打死她，現在結果也已經是這樣了。那個陸臨霜，馬上就要入紫竹苑了，你們在這裡吵有什麼用!&rdo;

她越想越急，也越說越傷心。滿目的眼淚又徐徐落下來，彷彿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在裙上，洇開一朵朵淚花。

問蓉怎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