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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卻一直落在他的背影上, 臨霜神色有一瞬而逝的暗笑。
沈長歌所不知道的,卻是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睡。她也不知是何處所起的心思,便在方才聽見他入苑的腳步時, 心中凜訝,下意識便縮回了床榻閉上眼。她卻沒有想到,三少爺竟會做了那些。
伸手撫了一下輕別耳後的碎發,胸口彷彿有溫熱的暖流徐過, 不自覺有些想笑。
不遠處的少年突然轉過身,正對上她暗自偷笑的臉。
臨霜一愕,只覺好像做了壞事被抓現行一般, 又是尷尬又是懊惱,立即低頭別過臉。沈長歌見她這般,似乎恍然瞭解了什麼,不禁微然一笑。
走上前, 他再次在榻邊坐下了,將茶杯遞給她,&ldo;給,把它喝了。&rdo;
她點點頭,接過了茶杯,沒有看著他的眼睛,只將整張臉都深埋在茶杯中,咕嘟咕嘟喝下了。
&ldo;慢點,別嗆到。&rdo;低低的話語流在耳畔,清淡間隱夾著幾許溫和。
她輕輕&ldo;唔&rdo;了一聲,很快將水都喝盡了,想探著手將水杯放在床案上,卻已被他接過去。
&ldo;感覺怎麼樣,可還難受?&rdo;沈長歌開口問道。
臨霜搖搖頭,大著膽子抬頭看他的臉,支吾著道:&ldo;少爺,我聽翠雲姑姑說,昨日,是您及時發現了奴婢……那個……又及時叫了大夫。奴婢謝謝您!&rdo;
&ldo;你不用謝我。&rdo;他輕哂,凝望著她的臉,&ldo;我昨日也是見你一直未去用膳,擔憂你出了意外,事急從權,你不要在意。你是初次來潮,聽說女孩那幾天很特殊,記得今後吃穿棋局,都多注意一些。&rdo;
他話說得十分自然平淡,彷彿所說的事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可落在她的耳中,卻異常覺得羞赧窘迫,耳根都不由燒得紅了,說不出什麼,只能低著腦袋低低地應是。
看她這樣,沈長歌不經意暗笑,將水杯撂在一旁。
門外傳來輕響,一見卻是入畫站在門口,稟告著他適才吩咐的湯已經熬煮好了。沈長歌聽見,立道:&ldo;給我吧。&rdo;
應了一聲,入畫走進門,畢恭畢敬將湯水放在沈長歌臨近的小桌旁,笑嘻嘻朝著臨霜使了個眼色,而後知機地退出去了。
拿起碗,沈長歌以手背輕觸碗壁,試了試溫度。感到溫度大概適宜,他又執了湯匙,輕撥了撥湯水,舀起一匙輕嘗了一嘗,後又遞到她的唇邊。
&ldo;試一試。&rdo;
臨霜微怔。
她伸出手,想要從他手中接過碗勺,可是剛一伸出,卻又被他悄然避過了,而後又重新將湯抵到她面前。臨霜無可奈何,只能含羞低下頭,小心翼翼將湯啜下了。
&ldo;怎麼樣?溫度可合適?會不會有些燙?&rdo;
臨霜搖頭,抬頭看了眼沈長歌,又飛快地低下了,低低道:&ldo;不燙……&rdo;
&ldo;那就好。&rdo;他又輕舀了一匙,輕吹一吹氣,再次遞到她嘴邊,&ldo;這是姜棗湯,是可補氣益血的。你身子虛,以後每個月這幾天,記得都熬上兩碗,也免得你腹痛難耐,心煩氣躁。&rdo;
臨霜再次輕輕啜下,想起昨日還曾莫名對他厲色急言,心頭不免愧疚不已,囁嚅,&ldo;我知道了少爺……&rdo;
沈長歌微揚唇角。
一碗湯很快喝完了,沈長歌放下碗,為她遞去一方手帕。看她已完全無恙,他輕舒了一口氣,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