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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一個求救訊號。」
「我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會被思想左右,會特別想解脫,想結束,那個天台就是我觀察了好久選好的地點。」
「可是我又不甘心,於是不斷地掙扎著,想讓自己透口氣,然而卻覺得越來越痛苦。」
「我把那副畫畫好後,在很不起眼地角落裡加了我自己的身影。我對自己說,只要有人發現,能找到我,只要有人能拉我一把。」
「但我知道,這種可能幾乎為零。所以說到底,我內心深處還是想死的。」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出現,還恰好跟我說你去了我的畫展,你看了那副我發出求救訊號的畫,你在想它有什麼寓意。」
他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眼前的姑娘,低喃道:「是你把趨近於零的可能,變成了另一種可能。」
秦嫿聽的心酸又難過。
一直被死亡的想法包裹住的他卻始終沒有放棄尋找活下去的理由。
哪怕微乎其微。
但他今晚太反常了。
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簡直不是宋祁鶴。
尤其是現在,不知道是屋裡的地暖開的熱還是其他原因,他的耳根發紅,冷白的面板上透著淡淡的粉。
秦嫿沉默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來,問他:「這是幾?」
「1。」
秦嫿又了加了一根手指,宋祁鶴:「2。」
秦嫿把剩下的三根手指也伸開,沖他晃了晃,宋祁鶴說:「3。」
秦嫿:「……」果然醉了。
怪不得成了話癆。
她上前一步,摟住男人,喉嚨哽了下,揚起笑輕言道:「你看我這麼好,不然直接娶了我得了。」
秦嫿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把話說出來了。
然後就忽然變得很緊張起來。
宋祁鶴這會兒像是很清醒,他回抱著秦嫿,特別認真地低聲道:「我也好想娶你。」
「能不能再等等?」秦嫿聽到他詢問。
「嗯。」秦嫿應了聲。
說不失落是假的。
他的回答其實就是變相拒絕了她。
秦嫿大概能猜到他在顧慮什麼,反正現在還早,她不著急。
就只是,有點失落。
隔天一早醒來,宋祁鶴果然不記得昨晚他有多反常了。
似乎也不記得秦嫿隨口提的求婚。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除夕夜那晚的事,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新的一年,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地向前走。
宋祁鶴按時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秦嫿偶爾往學校跑幾趟,為畢業做準備。
大多數時間兩個人還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呆在一起。
這年六月初,順利畢業的秦嫿和宋祁鶴踏上了她的畢業旅行的旅程。
同時也是秦嫿想帶他出去散心。
他們去了好幾個國家,欣賞了很多風景各異的地點,其中有一站去了宋祁鶴曾經就讀的學校。
秦嫿在那裡彷彿看到了背著畫板的少年從自己身邊走過。
那時的宋祁鶴雖然冷清,卻朝氣蓬勃,身上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黑褲子校服套裝,走在陽光斑駁的樹蔭下,一頭乾淨利落的黑髮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凌亂。
少年回頭,沖她笑了下。
如陽光般燦爛溫暖。
當天晚上,秦嫿就在自己的速寫本上畫下了她腦海中勾勒出來的這一幕。
宋祁鶴洗完澡出來,秦嫿就舉著本給他看,問:「宋祁鶴,你少年的時候,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