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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倒下來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暈了那麼一會兒,不知道是被震的還是這幾天沒有閤眼過於勞累。
後來迷迷糊糊聽到她在哭,就像是九年前一樣,她對著他哭,特別傷心。
不知道為什麼,心臟隱隱地作痛,那種輕微的抽搐感,他完全控制不了。
林疏清本來抓著他腰間衣服的手突然就把他抱的特別特別緊,兩個人的面頰還貼著,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沾到了他的面板上。
刑慕白嘆氣,嗓音略微柔了一點,說:「別哭了。」
兩個人重逢以來,她看上去變得獨立又堅強,幾乎沒有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僅有的一次還是在海邊她抱著他,把腦袋埋在他的胸膛偷偷哭,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察覺。
可就在剛才,她低聲啜泣,沒有多麼撕心裂肺,卻就是讓他心痛難忍。
這幾個月以來,心疼她,縱容她,怕她傷心,怕她出意外,甚至不惜用命保護她。
在來災區之前他就清楚了也不打算逃避了,他就是喜歡上她了。
「你有沒有哪裡傷到?啊?」林疏清擔心地問他。
「沒事。」刑慕白說著,用手撐起上半身,緩了會兒,他突然低嘆了下,林疏清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清晰地聽到他短促地嘆了口氣而已,然後就聽他道:「手鬆開。」
她乖乖鬆開抱著他腰身的手,刑慕白翻身坐到她的旁邊,在地上摸了摸,找到了對講機,但被摔壞了。
林疏清也撐著身體坐起來,兩個人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坐著,沉默。
誰都不說話,只有她輕微一抽一抽吸鼻子的聲音。
良久,林疏清突然說了一句:「那個女孩……」
「嗯?」他瞥眼瞅過來。
「她的右腿,除了截肢沒有其他的辦法。」
刑慕白沒有說話。
林疏清嘆了聲,有些低悶道:「挺可惜的。」
須臾,他嗓音平緩,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力,讓她本來頹喪的心情霎時緩解了不少。
他說:「遺憾再多,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半晌,林疏清很堅定地「嗯」了一聲。
上方漸漸地傳來說話聲和掘土的聲音,刑慕白站起來,在林疏清也要站起來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雖然洞裡很黑,但近在咫尺的手掌林疏清還是能看到的,坐在地上的她愣了下,而後輕笑,抬起手搭上去,被他一把拉起來。
之後洞口被挖開,楊樂看到他們安然無恙後鬆了口氣,放了安全繩下來,把兩個人一前一後拉了上去。
在林疏清從刑慕白的手裡拎過醫療箱打算回去的時候,低頭間發現了他的異常。
刑慕白正要和隊友一起繼續往前搜尋,突然被她在後面扯住。
林疏清二話不說就蹲下身來,她熟練的開啟醫療箱,從裡面拿出要用的東西,然後開始解刑慕白的軍靴。
他想抽回腳,被林疏清摁住,她頭都不抬,道:「不然你就跟我回醫療隊。」
刑慕白低了頭看她,楊樂和幾個人見狀對刑慕白打了個手勢就先往前走去,他的眼瞼收斂,站在原地沒有動,安靜地看著她把他的褲腿輕柔地推上去,用紗布給他包紮小腿上的扎傷,再用繃帶固定綁好。
在林疏清把他的褲腿落下來的時候,刑慕白緩緩地蹲了下來,他的一隻手抓住她的,制住她要給他把褲腳整到軍靴裡去的動作,另一隻手抬起來,指腹在她的臉上蹭了蹭。
本來是想幫她擦一下臉上的灰塵,結果,越蹭越髒。
刑慕白幾不可見地扯了下嘴角,說:「回去吧。」
林疏清應了下,抬起手把腦袋上的安全帽摘下來給他戴好,站起來,對他說:「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