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若非青脊兩名指揮使提前回來,一眾僕役的禮敬招呼稍稍大了些,或許……容非那傢伙,會圈禁她, 直至天荒地老、綿綿無休止……
連話也沒來得及說,她一聽到異響, 恍若夢醒,掙開他的臂膀,以手背蹭去唇上印記,急急忙忙撇下他, 跑了。
甚至沒再回頭看一眼。
他們這樣……算什麼呀?
秦茉猛然認識到一個事實, 有了這超乎尋常的親密,她或許不能再嫁給旁人,包括她一生下來就定親的未婚夫。
可容非……在撩她,還是有更深、更長遠的打算?是一時情動尋快活?抑或傾慕她, 願意陪她熬過這一劫?
細細回味他的每句話, 她寧願相信,他的真心。
為免讓魏紫她們看出端倪, 秦茉借天氣炎熱、胃口不佳,以休息為名,不見任何人,只讓丫鬟捎來幾塊小點心。
腹中飢餓,她難免想起,攬月樓的小魚乾被容非餵了貓,氣得牙癢癢的。
鏡中人滿臉紅霞未消,雙唇鮮艷欲滴,時刻提醒她這上午乾的荒唐事。
翻箱倒櫃,覓得一消腫藥膏,她胡亂塗抹唇邊,暗悔那一刻的心醉神迷,導致她犯了大錯。
即使兩情相悅,在此等無名無份的情況下,不該任他胡來。
而且,她竟沒真正反抗過……他一定、一定會認為——她是個極其隨便的姑娘。
當初,他怎麼說的?讓她「自珍自愛」,而今又用強制手段,迫使她不自愛了!這人太過陰險狡詐!
秦茉倒在架子床上,羞憤閉了眼,彷彿看到風裡搖擺的藤蘿,屬於他特有的氣息似乎仍包圍著她,教她於懊惱中滋生出甜絲絲的蜜味,時而偷笑,時而惋惜,情迷意亂,顛倒不已。
待到黃昏,她實在餓得狠,對鏡照了整整一盞茶時分,確認已無上午明顯,遂換了身明艷的衣裳,好讓唇色顯得淡些,才迤迤然下樓。
院落的炎蒸之氣散退後,僕役正在分揀白朮、防風、宮桂等藥材,以備制曲之用,個個埋頭苦幹,只對秦茉打了聲招呼。
「喲!這時候出門?」目睹秦茉穿了身刺繡典雅的銀紅褙子,戴了鑲寶石葫蘆耳墜,妝容精緻,嘴唇豐滿紅潤,光彩照人,魏紫忍不住發問。
「沒、沒有啊……」秦茉暗覺欲蓋彌彰,失策了,「醒來無聊,稍稍打扮一下。」
「對了,」魏紫詭秘一笑,「午飯後,容公子來過,聽聞你在歇息,留了點東西,說明兒再來。」說罷,示意巧兒去取。
秦茉聽到「容公子」三字,心底好不容易消散的甜惱去而復返,臉上登時似塗滿了胭脂,紅得極不自然,待看到巧兒拿來一紙袋子,上有紅色印記,已猜出是攬月樓的小魚乾。
她咬唇接過,心道,當誰是貓呢?
無可避免,她想起那傢伙的調戲,當時情急之下未曾細想,如今方覺此人有備而來,設了無數陷阱等著她。
他起初如何給她造成的「霽月光風」之貌?偽君子!偽飾得真高明!
隔著紙袋,秦茉意外發覺,魚乾甚脆,竟是這兩日現做,而非預想中放了四五日,不由得納罕。腦海中憑空想像他親手餵自己吃小魚乾的場景,她暗罵自己,連看到小魚乾都能蕩漾,真是沒救了!
魏紫見她手抓袋子,神色變幻莫測,奇道:「看上去像吃的?」
秦茉本就餓,開啟袋子,酥香飄散,與魏紫一人吃了兩條,欲罷不能。
魏紫不曾嘗過,好奇追問:「容公子為何忽然給你送這魚乾?貌似不是長寧鎮的零嘴。」
秦茉對於容非如何弄到新鮮小魚乾感到懷疑,亦不明其意,正要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一名小廝匆忙入內:「姑娘,賀少東家到訪。」
秦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