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或許在孟鈺涵心中,秦茉跟她一樣,終究會成為賀家一份子。她千里迢迢嫁到杭州,大概沒幾個玩伴,不如趁機先拉攏秦茉,以便來日鞏固她在賀家中的地位。
美麗姑娘天性對同樣美麗的姑娘懷藏敵意,孟涵鈺也毫不例外。
眼見秦茉這位「表嫂」兼「侄媳」不但小有名氣,且容色不亞於她,這一回是存心借「買酒」上門,一則為親眼觀察秦家的實力,也想考量秦茉人品、性情、平日的著裝打扮。
正好今日,秦茉從西苑歸來,被容非折騰完,又折騰了容非,整個人從頭到腳沒一處正常,外加神情忐忑,遠不如前兩回見面光彩靚麗。孟涵鈺覺得秦茉不過如此,心安幾分。
秦茉壓根兒沒想過要嫁入賀家,更無爭風頭的必要。孟四小姐說要酒,送!說改日再聚,那就聚唄!
披一身蒼茫暮色,秦茉信步回主院,不知是幻覺還是多心,總疑心拐角處,有個青白色影子一閃而過。
……
翌日清早,密雲滿天,欲雨未雨,單看天氣,難以分辨時辰。
閨閣內,秦茉梳洗完畢,兩位丫鬟協助梳妝打扮。
昨日經歷了小小波折,她如預想中那樣,夜裡睡得不安穩,夢中儘是與容非各種糾纏。
那傢伙說她日日不理他、夜夜跑夢裡勾引他,說得像是她故意似的,他何嘗不是悄悄溜進她夢中騷擾她?
「姑娘今兒心情很好呢!」翎兒為秦茉戴上耳墜子,窺視她暗笑的嘴角,得出這一結論。
「姑娘人逢喜事精神爽,身心舒暢,神采飛揚。」慕兒插話。
秦茉俏臉一熱,啐道:「哪來的喜事?還沒影兒呢!」
她收了眼角眉梢的甜意,從鏡中瞥見脖子上的印子彷彿稍淡了一丁點,終究不願以此示人,催翎兒去幫忙整理妝奩,換上新制的軟墊。
兩丫鬟攤了塊軟布墊在木桌上,開啟黃花妝奩,逐層取出格子,將內裡飾物逐一拿出,拿乾淨帕子小心輕拭。
秦茉見她們專注做事,自行拿了點淺色粉末,偷偷往脖子上塗抹,以遮蓋容非留下的吻痕。
他會否想得起醉後之事?醉時倒是有問必答,醒了裝模作樣假惺惺。
秦茉猛然記起,杜棲遲與他夜間私會,他曾言,「容非」此名,乃作畫之用。秦茉後悔沒趁他糊裡糊塗,多套幾句隱私。
綠袍護衛所言再度湧現在她心中,什麼跑圈、畫牆、擺圍棋……瞧容非聞言時惱羞成怒的慪火狀,十之八|九確有其事,並無多少誇大。
傻透了!千挑萬選,她怎就相中了他?
秦茉突發奇想,假如她真嫁給他,要是受了他的欺負,便暗地裡將他灌醉,而後端個椅子在旁,一邊吃點心,一邊看他各種表演,說不準每回皆有不一樣的精彩……
想到此處,她「噗」一聲笑了出來。
翎兒與慕兒互望一眼,均冒出同樣念頭——喜事近啊喜事近啊!
秦茉覺察二人異樣的眼神,心裡發虛,以更換妝奩軟墊為由,留下她們,獨自下樓去了。
院內眾人在忙家務事,灑掃庭院,清理殘花敗葉,見秦茉衣飾明麗,精神煥發,大夥兒紛紛笑著向她打招呼。
一瞬間,有稀薄陽光穿透濃雲,她所熟悉的人們,有老有小,笑容無比純淨,眸子裡閃爍真誠光華,縱平凡如斯,亦幸福如斯。
秦茉心中默默流過一個念頭——若能維持這份安寧與平靜,千金不換。
在膳廳用早食,她品嘗新做的鮮蓮子羹,飲蓮心茶,自然而然想到與蓮蓬有關的容非。
昨天臨別,他似乎心有不甘,想還以顏色,不曉得今日會不會來尋她?
她有種預感,若然他尋得與她單獨共處的機會,定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