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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傾身,不顧一旁陳設的筆墨紙硯,俯首撕磨她耳垂。
「你早上說,我財大……氣粗,是氣還是器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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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鬢因顛簸而鬆散,秀髮柔柔傾瀉在檀木畫案上,墨發映襯出她容顏如紅蓮般媚人。
衣裳未褪,層層堆疊;案上諸物搖晃,噼啪掉落。
支離低哼碰撞聲伴隨髮簪磕碰在畫具上的聲響,跌宕起伏。
當日光西斜,遭他扳來撈去,這樣那樣欺負了一下午,屢被捂嘴,她於驚羞與迷戀中恢復平緩。
容非俯身印了印她亂發間的唇。
見她儼然失了魂,霓裳欲褪未褪,瓷白膚質盡染霞色,遂以帕子替她清理,又抱她至書房一側的羅漢榻上,細細為她梳理那頭亂得像小瘋子似的發。
被窗紗柔和了金光映照著她如瀑青絲,含醉水眸亮起光芒。
紅唇微啟,媚態入骨。
「茉茉,你的樣子……」容非一時詞窮,「美不可方物,百看而不厭。」
秦茉心潮漸平,懶懶靠在他懷裡,柔聲細語。
「你當初喜歡我,是因為容貌?」
他笑得歡暢:「誰說的?我更喜歡頭髮斑白、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模樣。」
「……」
「所以,我會和你一起日漸老去,且一天比一天更欣賞你的容色。」
秦茉心中漾起蜜味,兩臂輕抬,勾住他的頸。
「若我變成頭牙齒掉光、腳步蹣跚的老奶奶呢?」
「你得先成為我孫子的『奶奶』,才能變成老奶奶。」
容非笑顏儘是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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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冬去春來,二人在卿卿我我、打情罵俏中又過了半載。
期間,秦茉數次前往衢州拜訪越王夫婦。
兩家人來往密切,樂也融融。
次年夏,越王喜獲麟兒的訊息傳遍大江南北。
三個月後,二人攜同妻兒赴京面聖,魏紫終將封妃。
容非夫婦送別他們一家,從衢州返回杭州時,路過長寧鎮,決意盤桓數日。
回老宅安頓好後,已是黃昏。
深秋斜陽為鎮上房舍鍍上薄薄金粉,鎮民結束了一日的辛勞,歸心似箭,如潮水般湧向街巷。
容非與秦茉逆流而行,攜手沿長寧河散步,目視迎面招呼的人們,點頭微笑。
有關初識時的點點滴滴,如涓涓細流融匯於心。
容非感嘆道:「記得前年七月,我送走孟四小姐,忽聞南柳的一聲口哨,猜到你在附近……那時,我倆曾繞著河道走了好久,半字未說……我心裡雖忐忑,卻是歡喜的。」
「原來,出聲示意的是南柳!」秦茉關注點偏移,頓了頓,又道,「假如我告訴你,那天晚上,我只是不小心逛到你那巷口,而非特地去尋你,你失望嗎?」
「會失望。你不如假裝很想我,迫不及待要見我,又害羞得不敢露面,於是偷偷躲在樹後窺探我好了!我絕不介意你那樣深深愛慕我。」
秦茉抬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驚呼:「糟糕!七爺臉皮越來越厚!刀槍不入了!」
「秦東家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夫婿,意欲何為?」容非作沉思狀,「莫非想……在外面……?」
「停止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急急打斷他。
容非笑道:「什麼叫『亂七八糟』,這是正經事!掐指一算,你是時候為我生娃兒了!」
秦茉何曾想過,他竟敢當街說這私密話題?
她臉紅如抹胭脂,甩開他的手,妄圖飛快逃離,卻被他緊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