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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再無交集。
年初,越王遠赴京城,時隔兩月,魏紫幾乎以為他不再來,亦曾難過傷心數日。
不料,他昨夜大模大樣敲開秦家的門。
魏紫驚喜難耐,此番想早早前去問候,偏生她親手做的酒釀丸子,因分神煮壞了,又重新燒了一鍋,是以來晚了,沒想到,而越王已「派人問過好幾回」。
這人……明明心裡盼著她,裝什麼雲淡風輕?
信步入內,魏紫帶領巧兒上了閣樓,循著若有若無的沉香味進入書房。
陽光勾勒越王那身靛藍緞袍的輪廓,他孤身一人立於窗前,背影寥落。
「王爺。」魏紫主僕同時施禮。
越王並未回頭:「來了?」
魏紫暗覺他這次來與先前不同,猜想他在京受了氣。
可她不過為平民百姓,也無廣博學識,無從寬慰,當下柔聲道:「我做了酒釀,您可願一嘗?」
他轉頭一笑:「先放著,來看看外頭景緻。」
魏紫從巧兒手中接過託盤,輕輕放在檀木方桌上。
巧兒知情識趣,躬身退下。
魏紫猶豫半晌,緩步行至越王身旁,眼看窗外竹子青翠,梨花融融,辛夷如霧,院牆外的繁華與院內清雅相映成趣,只可惜,他溫和的眼眸柔光如波,卻無甚歡愉。
「王爺有心事?」她試探問道,嗓音如常溫軟,「可有我能分憂之處嗎?」
越王比她高出大半頭,略一轉眸,即能瞧見她那精緻眉眼,因溫柔而略顯孱弱。
她裊娜身姿披半身柔柔天光,纖腰束素,一張素淨瓜子臉,透著似有還無的迷惘。
越王嘴角輕揚:「秦姑娘都成賀夫人好幾個月了,你留在這兒幹嘛?」
這話來得稀奇,魏紫隱約覺察哪裡不妥,正想多問一句,冷不防撞進他那雙幽深眼眸裡。
只聽得他沉嗓低笑:「不如帶上小豌豆,隨本王到衢州吧!」
濃眉俊目近在咫尺,她心中陡然一跳,慌忙迴避,悄聲問:「去衢州……開酒館嗎?」
「去衢州,每日嘗我做的點心。」他說得含糊。
魏紫臉頰紅雲起落:「不好吧?僭越了。」
「那……給本王當牛做馬。」越王毫不避諱地直視她。
「當牛做馬」源自去年七月,秦茉身陷牢獄,當時魏紫得悉越王真實身份,求情時說了句「求王爺……幫幫我家姑娘,您若不嫌棄,我給您做牛做馬都成」。
當時越王半開玩笑拒絕她的提議,何以今日又重提?
魏紫分辨不出他這話含有幾層意思,正自惶惑,忽有微微滾燙氣息,落在她耳邊,激得她禁不住一顫。
他噙笑,小聲補充:「……再生些小牛小馬。」
此言如烈焰般燒紅了她耳尖,教她半邊身子酥麻,心潮翻湧,蜜味中摻雜懊惱。
這算什麼?圈養牲畜?她輕咬下唇,以他當初拒絕的話回應:「王爺又不缺牛和馬。」
「喔……那倒也是!」越王若有所思,轉而凝望她羞中帶薄怒的容色,「本王別的不缺,就缺個妻子,缺娃兒,缺吃點心的家人。你方才不是說要替本王分憂麼?何不成全本王?」
魏紫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妻子?不是妾!
這意味著什麼?
她認定自己得他眷顧、掛懷,全因一次落水相救。既已嫁過一回,出身低微,她從不曾奢望。目下既然她也傾慕於他,隨他離去,當個小小侍妾也可。
但他說的是妻子!
他非庶民,不是普通官員,而是帝後嫡親血脈!
天家豈能容她這樣身份的人去攀龍附鳳?
魏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