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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抽一口涼氣,他轉移視線:「手指頭,都好了?」
「殿下還提!」
晴容粉臉漲得通紅。
盡惹她回顧一幕又一幕近乎於纏綿悱惻的場景,究竟是無意還是存心?
夏暄亦因她的羞惱回味那指尖的綿軟與腥甜,胸臆似打翻了蜜罐子,還引來無數蜜蜂嗡嗡亂飛。
為扭轉她眼中的輕浮形象,他確定左右無人,低聲說起香料走私案後續。
晴容驚聞一家數十人連夜遭人滅口,怒火中燒又難免唏噓:「咱們這回算是白忙了?既抓不著幕後操縱者,也不曉得是何方勢力置你我於死地。」
「目下得再緩緩,但別忘了,有人還沒開口。」
晴容心下微沉,悄聲問:「那人……殿下讓樂雲公主帶走了,對嗎?」
夏暄愁眉漸舒:「看來,我得多學點詞語。」
「殿下此話何意?」晴容茫然。
「每次想誇讚你聰慧伶俐,都覺詞窮。」
晴容臉上一熱:「還有十三天便回京,屆時,我會想法子讓她如實道出,還請殿下儘早作安排。」
「沒問題,」夏暄頷首,「不光這樁案子,還有餘家冤情,終會水落石出。」
二人相對而立,這一刻,晴容忽然覺得,就算全天下人都誤解了他,她卻始終能感受他的赤誠之心、不滅之志。
「殿下,小九亦堅信不疑。」
夏暄被她眼眸裡璀璨光華吸附,如陷入漩渦,無力自拔。
從中品味的信賴、期許、理解,比任何人更真誠,更堅定。
他甚至分不清,種種積極的情緒自何時起、由何處生,只知道——她懂他,且只有她能懂。
他姓夏,名字當中的「暄」為溫暖之意,可他的心常年居於深冬臘月,只覺高處不勝寒,直至被她的溫柔軟化,才明白何為「暖」。
彷彿千迴百轉所尋覓的暖春,盡在她嫣然一笑間。
大千世界,歷史長流,千千萬萬人潮內,兩顆心不期而遇,卻有著源自家國親緣的阻礙。
夏暄下意識握拳:社稷與她,他都要護住。
晴容因他定定注視而俏顏紅霞起落,忙不迭將注意力挪回書架,忽見書架角落裡似張貼了什麼,順手揭下。
未料沒來得及細看,已遭夏暄奪去。
「殿下?」晴容惶然。
「這、這不能看!也不許碰!是辟邪的!」
夏暄一眼猜出是何物。
那回樂雲公主居所起火,內侍們生怕書庫遭殃,連夜找出庫存的避火圖四下張貼,恰巧他前來尋香道書籍,撿了一整疊……害他連續好幾個晚上睡不安穩,被褥換了一遍又一遍。
假若和九公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同看到此類香艷畫像,怕是要尷尬死。
他將畫像胡亂往回塞,一把抓起晴容的手,拽著她大步下樓。
可憐晴容力氣遠不及他,又誤以為撕圖畫的舉動是難以饒恕的錯誤,扁起小嘴,不敢反抗,由著他牽牢小手,行出書閣。
他在前暗喜竊笑,她在後羞澀驚憂,故而沒注意院牆角落裡,立著一名蒼藍長袍的白淨青年,朗目晴光因那相牽的大小手而密佈陰雲。
···
夜裡,晴容輾轉,幾經辛苦摒除關於太子的雜念,卻改而憂慮行圍結束後的安排。
除去盛大慶功宴饗會,還有幾項表演活動,如朝官家族所備的大型宴樂、皇族宗親射柳、賽馬和馴獸。
按照慣例,未曾參與狩獵或奏樂的少年男女,需挑選好馬,去掉馬鞍,束起馬鬃尾,環繞獵場跑馬一圈,進行比賽。
作為精於騎射的赤月國公主,晴容沒理由選擇她並不熟識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