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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呈,也患上了自閉症。
這是先前任昕亦沒有看到的。
他不知道,蘇呈他真的有過那方面的病史。
如果早一點看到,他還會安心的決定先去宋哲那邊等嗎?
他又想起宋哲家那副光景,聯想起蘇呈在醫院裡發瘋時不要命的那股子勁。
突然就能想像,為什麼宋哲家會那樣了。
其實他早該發現蘇呈的不一樣了。
第一次見面時,作為學生的蘇呈遲到了半節課,明明被自己冷冷的盯著,卻毫無所覺,他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別人的情緒。
現在想來,自閉症患者本身對外人的情緒感知就很遲鈍。
只是蘇呈掩飾得太好,他總是在笑,笑得高傲。
他可以在漂亮的女生跟他表白時,笑著說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就算被撞破,也完全不知道尷尬的樣子,瀟灑的走掉。
就算被一群混混圍毆,被打得半死,卻還在笑。
好像對於他來說,只要死不了,就可以笑出來一樣。
任昕亦一陣心悸。
回憶因此被迫終止。
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水溫在床頭燈昏暗的光線中,飄蕩著大量的水氣。
已經是深秋了啊。
視線掃到蘇呈蒼白的唇色。
任昕亦抬頭看了看,才發現剛才一陣慌亂,屋裡連空調都沒有開。
難怪一點都不溫暖。
溫暖雖然是懶惰的溫床,但溫暖也讓人更容易心情舒暢。
他起身把空調開了,調到27c,又坐了回去。
視線再次落回到蘇呈臉上。
他們明明交往過,但對於這個傢伙,自己好像根本就不瞭解。
他幾乎……不知道蘇呈的一切。
他們好像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層名義上的關係。彷彿當初答應交往,只是做戲。
於是偶爾一起吃飯、逛街,每天一句寡淡的問候,如此流於形式。
他們沒有像正常情侶那樣的約會,沒有擁抱、親吻,更別說更親密的「負距離」。
他們始終是保持著這樣安全的距離,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
任昕亦很想笑一下,卻笑不出來。
手指輕輕觸上蘇呈的嘴角,他的唇瓣很柔軟,覆上來時,帶著蝶翼般地輕顫。
那隻蝴蝶在唇畔輕拍翅膀,於是導致了此刻任昕亦心中的一場風暴。
很想再嘗嘗……拇指按壓著的唇瓣的味道。
不對,這是不對的。
任昕亦的眸色一黯,手指彷彿被灼燒般,倏然收回。
他收回心神,將已經快要涼掉的水喝完,繼續往後面翻看資料。
後來蘇呈跟蘇母在政府的幫助下,搬到了老城區。
再後來,蘇呈的生活好像就是悶在家裡、上學和打架。
明明長著那麼可愛的一張臉,卻因為不要命的打架方式。
為自己,也為蘇母,討來了一絲生存的資源。
隨著年齡的增長,小蘇呈似乎發現光靠打架不夠了,他還需要掙錢。
掙錢有兩種方式——打工和上學。
任昕亦無法想像那個小小的身體是怎麼做到的。
十三歲的小蘇呈,一邊上著學,拿著特困生的補貼,掙著學校裡的一切能爭取到的獎學金,私底下,還要去打工。
做不了拋頭露面的工作,他就蹲在陰暗的廚房裡洗盤子。
「我怕黑。」
蘇呈的聲音突兀的響在耳邊。
騙子!
任昕亦眉頭緊蹙,又兀自撐開。
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總是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