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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燭火幽微之下,焉薄晚雙手交疊,輕輕放在叄叄的腹部,催動著內功,替他暖胃。
叄叄身上衣衫很薄,能夠很容易地感受到焉薄晚掌根處的熱燙,暖意猶如汩汩泉水般流入叄叄的胃臟,十分熨帖。
「晚、晚哥……」叄叄啞聲喚道。
焉薄晚聽見叄叄的聲音,又見叄叄醒了,便把手縮了回去。
叄叄疑惑地眨眼:「你在幹什麼?」
焉薄晚將手收在袖裡,答:「沒幹什麼。」
第26章
叄叄大約知道焉薄晚是在照顧自己,便說道:「你不必擔心我,我就是吃傷了而已。」
聽到叄叄這語氣滿不在乎的,焉薄晚不禁惱火:「你也知道自己吃傷了?飯前我說什麼來著?你那時不肯聽,現在才知道了。」
叄叄看著這個高貴冷艷大美人忽然講出老媽子臺詞,也是十分不適應。
但料想焉薄晚是真的惱了,叄叄不敢分辯,便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晚哥說的是。」
見叄叄煞白一張臉,看著倒挺可憐的,焉薄晚瞬時又無法對他生氣了,只說:「也不是你的錯。都是那些美食勾引你了。」
「……美食是無辜的。」叄叄顫聲說。
「那就是做美食的人的罪過。為了籠絡君心,罔顧龍體康健,著實可惡!」焉薄晚一腔怒火對著叄叄發不出來,便宣洩到楚楣身上。
正好,第二天楚楣就主動來觸黴頭了。
他聽說皇上生病了,趕緊來請安,卻不得見天子,只見著了出名兇悍的皇后。
楚楣一身藍灰色的薄袍,頭戴木簪,仍是那簡樸裝扮。
與此相對的是焉薄晚紅衣如火,發挽金簪,珠光寶氣,曄曄照人。
焉薄晚冷道:「以後再不許給皇上做吃食,明白了麼?」
楚楣心中一悶,只說:「兒臣只是想要盡孝,不料損傷了聖體,也是自悔不已。特來請罪。」說著,垂首便拜。
焉薄晚的手從紅袖裡探出,更顯白皙,敲了敲烏木靠手,一副高位者的從容:「你說這許多廢話,都不是我問的。」
楚楣臉上波瀾不興,但收在袖裡的手卻攢緊了。
楚楣聲音平靜:「兒臣以後不會再給皇上做吃食了。」
「這就很好。」焉薄晚吹了吹手中的茶,說,「從今往後,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旁的不必多說一個字。」
「諾。」楚楣躬身答。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焉薄晚不冷不熱地下了逐客令。
楚楣卻又說:「兒臣可以見見皇上嗎?」
「不可以。」焉薄晚答。
楚楣怔了怔。
楚楣知道焉薄晚拽,但不知道焉薄晚這麼拽。
說「不可以」就「不可以」,連個理由都不給。
焉薄晚其實也可以開口解釋一句「皇上還沒醒」,但他就是不說。
他對楚楣便是這般的態度。
原因似乎是……
焉薄晚敏銳地感受到來自楚楣身上的敵意。
儘管楚楣態度恭敬,言行得體,竭力隱藏著,但焉薄晚還是感受到了。
奇怪的是,焉薄晚看著楚楣,也生出一股子看他不爽的心情。
因此,本來就是倨傲的焉薄晚在楚楣面前更是驕橫。
「兒臣只是想要看看父皇。」楚楣似乎想要爭取,「就看一眼,聽說父皇抱病,兒臣實在是……」
「退下。」焉薄晚冷道。
「諾。」楚楣深鞠一躬,隨後便退下來了。
楚楣的態度舉止依然是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焉薄晚託著腮,看著楚楣恭順的態度,心裡卻越發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