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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廂交談過，邱宇那頭倒是再沒人來尋了，好似那頭已經徹底放棄了這條線似的安靜。

蘇令蠻倒也不失意，直接上了馬車回程，只懨懨地支著下頷望向窗外，目中一片迷茫。

綠蘿覷了她一眼，小心問出了心中疑惑：

&ldo;二娘子，你何不應下？&rdo;

蘇令蠻恍似沒聽見，就在綠蘿以為這問題要沒著落之際，反問：&ldo;綠蘿，你覺得我該應下？&rdo;

綠蘿點點頭：&ldo;教導奴婢的師傅曾經說過，除開背叛主公外，其餘事都以保全性命為主。&rdo;是以她不能理解蘇令蠻的拒絕。

從前往後的教育都告訴她，好死不如賴活著。

蘇令蠻搖搖頭，又點點頭，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她無意去說服綠蘿，可也無意去改變自己。

&ldo;綠蘿，或許跟著楊郎君回京，是最省時省力的方式，可那時阿蠻萬萬不會開心。&rdo;她眨眨眼，嘴角露出抹調皮的笑來：&ldo;何況我定州蘇府，在京畿可還有一座靠山。&rdo;

&ldo;二娘子是說……鄂國公府？&rdo;

綠蘿蹙了蹙眉，她在京畿聽聞過無數鄂國公府的傳聞，自然對這國公府印象不是太好。但不可諱言的是，這座靠著裙帶關係站穩了腳跟的國公府還是有些本事的。

蘇令蠻點點頭：&ldo;巧得很，還有半個月，便到鄂國公府每年下來挑人的時候了。&rdo;

兩者選一，她當然更希望選擇那個能讓她更有尊嚴地活下去的方式。

去做鄂國公府待價而沽的貨物，還有一搏的可能；若當真隨楊廷回了京，那便只能成為旁人後院裡一隻不起眼的金絲雀了。

綠蘿垂下眼：&ldo;二娘子所言極是。&rdo;

雖然她私心裡仍然傾向主公，卻也不得不說二娘子這想法，才是更有尊嚴的活法。只要有價值，那麼國公府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個好苗子。

何況，種種跡象表明：幕後之人也在京畿。

有國公府做靠山的二娘子，興許還能有找出真兇的一日。

蘇令蠻微微笑了：&ldo;綠蘿，你願意跟我去麼？&rdo;

此行前路或許危機四伏，若綠蘿不願去，她便放她自由。

綠蘿怨怪地看著她：&ldo;二娘子，莫非你不想帶奴婢去？&rdo;

&ldo;想，想極了。&rdo;蘇令蠻揉揉鼻子，老實承認道，一張俏臉蛋上滿是期待。

綠蘿&ldo;噗嗤&rdo;笑了聲：&ldo;奴婢沒什麼親人，二娘子去哪，奴婢便去哪。&rdo;

蘇令蠻眯起眼，快活地笑了起來。

馬車趕在午食之前回了府，她陪著麇谷用了午食，一下午便乾脆呆在居士那跟著繼續學習針灸藥理，不肯浪費一丁點時間，跟只海綿般不斷汲取著醫理的一點知識。

其實這一個多月以來，她一直都是如此。

一本神農本糙經和千金方幾乎是倒背如流，各種藥材也被翻了個遍，力圖從年份、真假上能一眼識別出來，進步神速，快得驚人。

原本麇谷居士只是本著看蘇令蠻順眼的心思教，想著讓她學會針灸也就完了，沒料到這小娘子悟性驚人，不過是半月便將這套針灸之術學了個七七八八，口稱是&ldo;被扎多了就通了&rdo;，一手針灸使得跟穿花蝴蝶似的，半點不差。

麇谷是見獵心喜，乾脆沉下心來用心教，鬼谷子醫道一門堪稱當世一絕，蘇令蠻心知機會難得，幾乎是有空便學習辨藥抓藥，但因怕擾了居士，一些不難的問題便會逮了邱大夫問，倒也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