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限制皇帝的權力(第1/2 頁)
今晚的南京城,頗為喧囂。
江南士大夫們在最繁華的地方為蔡昂和他的大軍接風洗塵,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和珠器寶玉。
而在那燈火通明的高樓頂層,南京前任戶部尚書,東林黨前任領袖之一的蔡庸坐在輪椅上。
月亮,像行駛在雲海中的孤舟,不時地透過雲隙,向山谷間灑下淡淡的銀輝。
蔡庸的三角臉在月光下呈慘灰色,膚色蠟黃,眼睛深深地陷進了眼眶裡,眼珠黃黃的,無一絲一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點血色。
他已經快要油盡燈枯,能不能度過今年冬天都不一定,現在全靠著大補之藥吊著一條命,但是即便氣息微弱,眼睛卻如同狐狸一般透露著精明。
“父親,您身體怎麼樣了?”蔡昂擺脫了一眾江南士大夫和楚黨的官員,來到樓頂,他也有一年多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了。
蔡庸轉過頭,看見了兒子同樣有些蒼老的臉,月光灑在這對父子的臉上,有些清冷,有些寂寥,但更多的是慘白的絕望。
“昂兒,你來了。我可能撐不過下半年。”蔡庸聲音微弱,每吐出一個字,都好像是在嘆息,那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釋然。
蔡昂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安慰的話。
“小沭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南京,我都快記不起他的模樣了。”被藥食養著的這些天,有預感的蔡庸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對生死之事,早已從之前的惶恐不安,變成了如今的風輕雲淡。
“我給他寫過信,他說要留在襄陽城守衛湖廣,我的兒子是一個男人。”蔡昂將手中的密信交給蔡庸身後那個推輪椅的僕人,僕人將信念出來。
蔡庸慢慢仔細的聽完了之後,悠悠的點了點頭:“我這孫子在襄陽胡鬧一下,做個別人眼中的傻子,是件好事。可是我有些擔心他安不安全?”
蔡昂回道:“父親放心吧,襄陽城裡還有陽兒,那孩子打戰方面的天賦不下於離昌,這些年南征北戰,經驗也足夠,而且‥‥江南也很危險。”
與此同時,在某些酒桌上,衣冠禽獸計程車大夫們正在觥籌交錯,彈冠相慶,為日後能爭奪更多的利益而拉幫結派。
幾個身穿藍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對著一個身穿紅色官袍的老人問道:
“大人,如今蔡昂帶了三萬軍隊進入南京,咱們東林黨難不成以後都要聽他楚黨的?湖廣的楚人跟咱們江南士人終究還是有點區別。”
“對呀,雖然咱們東林黨有了說話的底氣,但是在黨內浙黨可就難以再壓楚黨一頭,到時候從龍之功該怎麼分配?封他個什麼官合適?”
紅色官服的老人聞言笑了笑,低聲道:
“你們還沒有聽說吧?上個月李自成揚言要南下,結果湖廣的襄陽知府就害怕得收拾細軟半夜逃跑,卻因為帶走的財寶足足裝了四十多輛馬車目標太大,被當地百姓堵在城門口,後來出了錢才放他離開,現在人還被扣在襄陽城呢。”
一名藍色官服的人,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道:“連蔡昂布政使都親自來了,李自成怎麼可能放著南京不要,去攻打易守難攻的襄陽城,不過這個蔡沭腦子有點傻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過些年,湖廣就不成問題了。”
另一名同樣穿著藍色官服的人卻是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哈哈哈哈,虎父犬子,還是獨子。無後者,太監也。有這麼個蠢子,蔡昂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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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來江南的目的是什麼?”蔡庸看著天上慘白的月亮,淡淡的問道。他知道自己是個兒子,如果沒有什麼打算,是不會輕易出湖廣的。
蔡昂聞言臉色微變,沉聲道:“您應該早就聽說了,李自成背棄了當初和我的約定。那時候我以為他體會過百姓疾苦,未來要是成功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