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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恩斯一聲驚叫嚇了一跳,盯著他的雙手和雙腳,它們被變成了一團難看的灰色麻布。那些纖維狀物質咬進他的肉裡,分泌了他的骨頭,正開始……
&ldo;莫恩斯!我的天哪,你快安靜安靜吧!一切正常!只是做了個夢!&rdo;
格雷夫斯的黑皮手套輕輕地將他重新按在被汗水浸濕的床單上,他又說了一遍:&ldo;只是做了個夢。&rdo;
他的一部分明白格雷夫斯講的是實情‐‐也曾在地下墓穴裡保護他不讓他最終發瘋的那部分;儘管發生了這一切,這位科學家冷靜地看待事物,至少表面上保持理智,他想找到一個解釋,儘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的這一部分聲音變低了,失去了力量,尤其是說服力。最遲在那下面,在象形文字隧道的黑暗中,他越過之後就再也無法真正返回的界限;至少不帶上點東西就無法真正返回。
他的心怦怦亂跳,他端詳自己的雙手。它們當然沒有變成灰色的防腐布‐‐它們太痛了‐‐但它們不再是他曾經熟悉的雙手了。某人費了好大的力氣將它們包紮在了一起,包紮得不太好看。繃帶不是用潔淨的藥用紗布做成的,扎得十分緊,讓他根本無法動一動手指。
&ldo;別擔心,莫恩斯。&rdo;格雷夫斯察覺他的目光後說道。從他的面部表情來判斷他在擔心,雖然他勉強地笑了笑,以同樣顯得不真實的樂觀口吻接著說道:&ldo;實際上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嚴重。&rdo;
賈妮絲仍然站在陰影裡,無法看到,她在聽他講話,默默地搖搖頭,她的胡狼眼睛兇光畢露,連莫恩斯也看出來了,她的目光在指責格雷夫斯撒謊。
&ldo;感覺很嚴重。&rdo;他呢喃道。
格雷夫斯繼續努力裝出一個試圖向兒子解釋世界不會因為出現一道裂縫就沉沒的父親的表情和口吻。&ldo;幾道抓痕。&rdo;他說道,&ldo;難看,我想它們也很痛,但不太嚴重。湯姆為你包紮了雙手。&rdo;他撇撇嘴唇,&ldo;這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小夥子,掌握許多才能,但我擔心他不太合適做護士。&rdo;
莫恩斯還是一臉嚴肅,將雙手舉到眼前,再次仔細端詳。他的手指不能動彈,這不奇怪。湯姆肯定真的是世界上最沒本事的護士,因為他索性將他的手指綁在了一起,使他的雙手看上去像是塞在縫工粗糙的
拳擊手套裡似的。莫恩斯暗想那是否確實是因為笨拙,還是別有原因必須這樣。反正骯髒繃帶下他無法看見的肉火辣辣地,好像他將雙手浸在了酸裡。
奇怪。他根本記不得雙手受過傷……
相反,他突然更清楚地回憶起了向他的臉抓來的閃光的前足和剃鬚刀一樣鋒利的爪子,它們也像外科醫生的精密手術刀一樣既容易又迅速地劃破了他的肉。
回憶喚醒了疼痛。莫恩斯再次猛一下坐起,不僅火辣辣的腰部更痛了,薄薄的被子也從他的肩頭滑下了。被子下面的他一絲不掛,至少大部分是這樣。凡看不到受傷的骯髒的面板的地方,都用同樣的褐色醫用紗布纏得緊緊,他的雙手也用紗布纏著。
&ldo;本來現在你應該是實現了一個夢想。&rdo;格雷夫斯微笑道。莫恩斯憂鬱地盯著他,但格雷夫斯的嘴巴咧得更開了。&ldo;很可能你是世界上第一位靠親身經歷知道了一具
木乃伊摸起來是什麼感覺的考古學家。&rdo;他解釋道,一邊舒服地身體後靠,動作麻利地點燃一支煙,根本不理睬他是躺在病床上。
莫恩斯試圖再坐起一點,但感覺到有點頭暈,作罷了。另外他還發覺被子下面他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