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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婦女道：&ldo;那還不都是丁惠娣的男人嘛!她男人本來是做小生意的，大錢賺不到，過日子的小錢卻是不愁的。後來與人合夥做生絲買賣，頭幾筆就賺了不少，胃口也被餵大了，問人借了許多錢全投進去。可他就是沒發大財的命，聽說那一批絲在半路被雨淋了，運到上海的時候全都發了黴，虧損極大。然後她男人就不見了，有人說是為了躲債逃去了外地，但是丁惠娣自己講是去籌辦資金，想要東山再起。這一去就將近一年，到現在都沒回來。好在她男人都是問正規商家借的錢，他們討債歸討債，倒也沒有亂來，只是每個月上門問幾次，但是見不到她男人，也沒有辦法。&rdo;鄭鮑點了點頭，問道：&ldo;難道這一年裡，他們兩人就從不曾聯絡過麼?&rdo;那中年婦女道：&ldo;聯絡嘛也是有的，但只是書信來去，她男人經常會寄點錢來。時多時少，除了丁惠娣的日用吃喝之外，多少也能還上一點。但是欠的太多了，那一點小錢根本不頂用。&rdo;

鄭鮑又試探性的問道：&ldo;我看大家好像都對丁惠娣有些……有些微詞，是不是這她有什麼不妥之處?&rdo;那中年婦女道：&ldo;唉……要說起這件事情啊，你可不知道，這丁惠娣別提有多麻煩了!&rdo;

第五十四回 替罪羊(上)

鄭鮑好奇地道：&ldo;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do;那中年婦女道：&ldo;講起來……事情的起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算是雞毛蒜皮了。那丁惠娣每天都要燒香，一燒就是一大把。她關起門來自己燒也沒人管得了她，可是她卻偷偷在牆上加了一個煙囪，那風口正對著里弄的走道，每次的菸灰就像開大炮一樣，直挺挺的往外冒。鄭先生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個裡弄窄的很，東家人出門多跨兩步就走進了西家，那煙真的是把大家都嗆的眼淚鼻涕亂流的。我們一開始好聲好氣的和她講，讓她把煙囪改一改，誰曉得這個丁惠娣開口就罵人，那樣子竟是兇得不得了。其實嘛，她要是說改不了，並慢慢同大家商量，我們都是街坊鄰居的，忍一忍也就算了。可是她偏偏這麼不講道理，你說我們氣不氣?時間久了，自然就都看她不順眼。&rdo;

鄭鮑聽完，心想：&ldo;既然丁惠娣與那怪女人混在一起，又是每日都要燒香，自然多半也是篤信那個柳孟蘭的神婆了。&rdo;故意開口問道：&ldo;你可知道她拜的是什麼神仙?又或是什麼菩薩?&rdo;那中年婦女道：&ldo;這誰曉得?她拜起來神神叨叨的，總是偷偷摸摸的不讓人看見。&rdo;鄭鮑點了點頭，心中已能確實了，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將周肅的老底揪出來，對於這些細枝末節，也只是點到為止，謝過了那中年婦女後，走到外面，叫了一部黃包車匆匆趕回巡捕房。

鄭鮑回到巡捕房，立即將一眾手下都召集到了召集辦公室坐下，先是將近期各自調查的內容做一匯總，隨後將自己的所得與推斷同大家說了。一眾探員聽完，紛紛點頭，都覺得這周肅嫌疑極大。於是鄭鮑分派任務，讓眾探員穿上便衣，日夜輪流職守在周肅現在住所與兇案現場周圍，以監視一切異動。鄭鮑剛將話說完，還待要再叮囑幾句，忽然有一名內警闖進辦公室，慌張地說道：&ldo;鄭探長……出……出事情了!&rdo;鄭鮑問道：&ldo;出什麼事了?&rdo;那內警道：&ldo;那馬淑盈的父親馬程保來巡捕房興師問罪，樊警督知曉了我們關押那些學生的事情，現在正在辦公室內大發雷霆，要鄭探長你過去問話。&rdo;眾探員一聽，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想：&ldo;此番將事情鬧大，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