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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臨走的時候,王師傅還另外打包帶走了幾個菜,朱斯亮看著羅經理跟招待員把菜裝好,好奇地問:&ldo;怎麼,你們還要帶這些上花圃吃嗎?&rdo;
&ldo;是我遠房的親戚,說是今晚到這看看我,所以我們三就休個假。一年到頭也沒好好休息過,這次趁機放鬆放鬆。&rdo;
&ldo;那花圃呢?&rdo;
&ldo;沒事兒,他倆每天輪流上去給那花澆次水就中了,那旅遊區的人會幫我們看著。&rdo;
目送師徒三人離開,朱斯亮也要離席,看蘇展卻依然坐著沒動,視線一直留在門口,&ldo;怎麼?在等人?鍾導遊?&rdo;
蘇展瞟了一眼朱斯亮,沒有做聲。
&ldo;那,我先上去了。不妨礙你們。&rdo;
蘇展等到這天夜裡十點,餐廳打烊了,也沒見鍾歲安露面。
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在這裡見面的嗎?蘇展失望地回到302室,即使在沐浴的時候,還在擔心鍾歲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展輕輕帶上了浴室的人,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隨手剛抓起才拿上來的g市日報,卻又把手縮了回去,看著那一大摞堆積起來的報紙,不由地覺得心頭氣悶,夜風卻從窗戶那邊吹了進來,吹亂了髮絲,蘇展走到了窗邊,剛想舒口氣,那氣只到半口卻硬生生地憋在了鼻腔裡,眼珠子一下便瞪大了,四肢變得僵硬,手裡的玻璃杯一下摔到地上,因為破裂發出了清脆的&ldo;啪啦&rdo;聲。
隔壁303房間的朱斯亮,正抓著那個記錄了資料的記事本看著,聽到這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上出門敲響了302的房門,不見蘇展前來應門,一急之下,朱斯亮乾脆把門撞開沖了進去,看到蘇展呆呆地站在視窗邊,奔到了她身邊:&ldo;蘇展,你沒‐‐事吧?&rdo;
朱斯亮的話到後面,已經變了腔調,眼鏡一下滑落到了鼻翼上‐‐他明白為什麼蘇展會這種反應,也看到了,讓蘇展變了臉色的東西:就在對著蘇展視窗的盛林傢俱廠廠樓裡的某個陰暗的房間敞開的大門裡,懸空飄著一個穿著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
不,那白衣已經不能稱為是穿了,衣服上面已經從四肢、胸膛,脖子割裂開來,流出的血染紅了傷口,好像是受過了千刀萬剮,女人的臉也已經被鮮紅的血塗抹得辨認不出五官,但一雙冷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展和朱斯亮,彷彿他們便是害她遭受如此大罪的惡人。更讓人驚駭的是那雙半斷半連的腳下,被血覆蓋的地面,唯一留下的空白,是寫得歪歪斜斜的兩個大字與一個感嘆號:&ldo;還我!&rdo;
&ldo;這‐‐&rdo;從初始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朱斯亮,第一時間轉身沖了出去,衝到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羅經理帶著保安從電梯裡出來,應該是從樓梯的監視螢幕看到他撞門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趕過來的,朱斯亮一把將正要關上的電梯扒住,然後指著蘇展的門讓他們趕緊進去,自己便搭電梯下到一樓,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盛林傢俱廠。
因為今天趙慶吉帶朱斯亮來過,他一說急事情,那門衛便放他入廠,找到那座廠樓,蹬蹬蹬地上了三樓。三樓的房間每一間都燈火通明,他隔著窗戶找到了那間開啟後門便看得到了對面的站著蘇展的那個房間,卻一下愣住了,這房間跟其他房間一樣光亮,白得耀眼的燈光下有幾個穿深藍色工作服的工人正在給一個兩個門的乳白色的衣櫥上漆,看到一個陌生人忽然闖了進來,都嚇了一跳,朱斯亮沒理會他們詫異的眼神,奔到後門,卻依然什麼也沒有,他遠遠地望到對面失神落魄的蘇展,還有站在她旁邊的驚訝地張大嘴巴的羅經理與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