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蕭侯未免太過助人為樂(第1/5 頁)
在家人的注視下,衡玉緩聲道:“我們和蕭侯所面對的,是相同的敵人。”
“相同的敵人?”喻氏低聲問:“小玉兒,你莫不是已經查明阿翁之事是何人下的毒手了?”
先前回來的信上只說了那刺青圖紋線索的進展,列了一份可疑之人的名單回來,但具體是何人,尚未有定論。
“雖不算十分斷定,但的確已有了懷疑之人,那人便排在名單的首位。”衡玉道。
吉南弦面色微變:“你是說……姜家?”
孟老夫人則看著孫女,正色問:“可是之後又查到了什麼?”
姜家的確符合收用那些出自暗月樓的死士殺手的條件,但阿衡如今既將其列為懷疑之人,必然另有依憑。
“此事還要從除夕前,蕭侯遭到的一場來勢洶洶的刺殺說起……”
衡玉將那場刺殺的經過大致言明後,道:“那些刺客出現在城中的時機,恰是營洲刺史裴定辦壽之際,彼時京中裴家族人入營洲為其賀壽,而之後蕭侯手下之人,便查到了裴家暗中受姜正輔驅使已久的證據——”
“那至多隻能說明,那場衝著定北侯而去的刺殺是姜大人所謀劃,如何又能與阿翁之事關連到一起?”寧玉不解地問。
衡玉:“之後我在那些刺客的屍體中,發現了同樣的刺青圖紋——與當年殺害阿翁的那些人手腕內所刺,圖案一模一樣,位置也完全相同。”
寧玉幾人皆是眼神鉅變。
之前小玉兒還只是查到確有那刺青圖紋的下落,而今卻是切切實實地確定了那些人仍活躍在暗處,且十之八九是為當今中書令姜正輔所用!
“除了這場刺殺所牽扯出的可能之外,還有一事,蕭侯與我們,亦稱得上是相同立場。”衡玉繼續往下說道:“蕭侯推斷,阿翁所遭橫禍,或於當年時家之案有關。”
“時家……”吉南弦微微一怔,思緒被拉回到了九年前。
他至今還記得那一年瀰漫在京師百姓之間的不安與惶恐。
舒國公通敵,滿門抄斬——當年此一事所帶來的人心震動,便是之後的晉王造反之舉也無法相提並論。
又因舒國公名望過重,時家世代受百姓敬重景仰,民間難免會有一些為其鳴冤的聲音出現。時家滿門被抄斬後,頭七當夜,城中街角巷尾內,不知有多少百姓偷偷出門燃燒紙錢——若登高俯望,必可見城中火光蜿蜒連綿不斷,亦有百姓門前徹夜掛燈,只為給那些被砍了頭顱的忠烈冤魂引一條回家的路。
之後,朝廷便竭力鎮壓這些“居心叵測”的聲音和舉動。
時家之後,朝廷刀下又添血光。
也因彼時朝廷鎮壓之心尤甚,以至於哪怕今時今日,京中對時家舊案仍然諱莫如深。
而也是那一年,阿翁出事,阿衡失蹤,再之後父母親相繼病逝,巨大的打擊一個接著一個……
“你阿翁與時家的禍事出現的時機的確有著十分巧合的重疊,此一事此前也不是沒有猜測,但皆是憑空猜想,無從查證……”孟老夫人問:“這位蕭節使出身北地,年紀又輕,對當年京師之事應當所知不多,又是何來的線索推斷?”
衡玉在心中道了聲“果然”。
此等資訊之前,祖母依然最是鎮定敏銳,並未貿然相信。
好在她早準備好了應對的說辭:“蕭侯家中,與時家有著不為人知的舊交在,是當年舒國公於北地征戰時結下的交情。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暗查時家之事,故而掌握了頗多旁人所不知的線索與關鍵。”
孟老夫人思索著點頭:“原來還有此等交集……”
衡玉這才往下說道:“去年蕭侯曾生擒了契丹悉萬丹部的首領璇浦,之後密審之下,此人招供了當年與人合謀構陷舒國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