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怕不是三歲吧(第1/5 頁)
能與她這般坐著,聽她說些她想說的,也挺好的。
哪怕她同自己說的,此前也對別人說起過——
他本就是後來之人,缺席過她太多事,能有機會補一補她從前的人生經歷,已是一件很好的事。
蕭牧在心底默默放寬著標準。
當然,他能這麼想,全是發自內心,斷不是因為近來被自家母親灌輸了一大堆所謂用以與韶言相爭,包括但不限於“做男人要懂得以退為進”、“不懂事不識相的男人沒人要”等諸如此類的莫名其妙的心機與手段。
“是因今日我收著了姜家一張帖子。”衡玉已說起了正事來。
蕭牧面色一正:“姜家?”
“確切來說,是姜家姑娘。”衡玉道:“她邀我三日後入府參加她的生辰宴。”
蕭牧微一皺眉:“可姜家姑娘從前並不喜辦生辰宴。”
“你連這個都知道?”衡玉有些訝然,旋即一想,又壓低聲音道:“也是,你們都算是一同長大的。”
“我與這位姜家姑娘實則接觸甚少,面都沒見過幾次。”蕭牧回憶道:“但姜府之內只有這麼一位姑娘,我與雲朝又走得近,便也不至於記混——我記得雲朝這唯一的妹妹,生來早產體弱多病,其母難產而亡,姜家為了替她醫病尋遍名醫,又將她自幼安置在城外的溫泉別院中靜養。約是雲朝去世後,她才回了府中居住。”
想了想,又道:“從前似還有些流言,說她生來克母,姜家嫌她不祥,才將她養於別院。但實則不然,姜正輔待這唯一的女兒一貫疼愛入骨,只是姜家那些族人,從前在私下便有些不滿與指手畫腳之辭。”
衡玉聽著,下意識地跟了一句:“說來,姜正輔乃是姜家嫡系長房,又官居中書令之位,中年喪妻後卻一直未有再娶,倒也是少見。”
“他與其妻感情甚篤。”蕭牧客觀地評價了一句:“姜氏族中那些人,早年不是沒逼迫過他續絃,只是他態度堅決,再加之後來官越做越大,族中那些人大約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眼看如此,他們應當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一碼歸一碼,衡玉道:“這些所謂世家宗族,最是利益至上,只怕在合計著要從族中過繼了子嗣日後好去承繼姜正輔的家產了,相互之間少不得要爭破頭的。”
蕭牧點頭,未再多說這些題外話,繼而問衡玉:“你與姜家姑娘也有往來?”
“實則不算。”衡玉道:“也只見了一面而已,說起來還是因為你的事——”
“我?”蕭牧不解。
“當初聖人下旨要替你促成親事,京師中凡五品以上官員之女,年滿十五未曾定親者,皆要擬了畫像送往北地。”
提起此,蕭牧不禁道:“彼時你前去作畫時,姜正輔的心情,大約是想提刀砍了我的。”
衡玉贊成點頭:“我也這麼覺著。”
“既無太多往來,從前又無辦生辰宴的先例,此番突然相邀,的確異樣。”蕭牧看向她,先是問:“你想去嗎?”
衡玉點頭:“想。”
“那你可知其中危險?”
“當然。”衡玉道:“若果真是姜正輔察覺到了什麼,想要對我下手,我躲得過三日後,卻未必躲得過十日百日——況且此種可能小之又小,他縱然有滅口之意,按說也不該選在自家府上,利用自己的女兒。”
蕭牧糾正道:“可此等事不宜僥倖大意。”
“我明白的,就是這麼依照常理來分析一下。他若真是別有所圖,已至如此關頭,我亦不想一味躲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也說了,當年之事缺少關鍵性的鐵證,或能借此機會探查出一些新的線索也未可知。”
蕭牧微皺眉:“可若你果真遇到了危險,身處姜府之內,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