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第1/4 頁)
衡玉眼底明暗不定。
那人是誰?
從當下所得種種線索來看,姜正輔的嫌疑已然佔了九成……
“他為何要這麼做?”衡玉下意識地思索著道:“構陷摯友,殺師……究竟是何等動機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固然不可低估人性的惡,但縱然是極惡之人,只要是頭腦清醒者,行事必有利弊權衡。
“當年奉旨前往我家中抄家之人便是他,所謂通敵案, 亦是經由他手定下的罪名。憑他的敏銳及對我父親的瞭解,若說辦案過程中絲毫未能察覺到異樣,無人會相信。”
蕭牧道:“因此這些年來,我也時常在想這個問題,他為文臣,我父親為武將, 二人與政見之上也少有摩擦,多年的情誼斷也並非作假。思來想去, 最大的可能便只剩那一個了——他選擇站在了另一位‘摯友’身邊。”
衡玉只覺涼風灌入了胸腔, 心口處由內滲出冷意。
另一位‘摯友’,自然是她阿翁的另一位學生,也就是當今聖上。
“他或是聽命行事,或是被迫為之,或是揣測到了君心所指甘表忠心,亦或是另有我尚未猜測到的內情——”蕭牧的語氣裡有一絲似有若無的黯然,這黯然似為已故的父親而感:“但無論如何,原因都不重要了。自保之道,固然無分對錯,但若果真是他所為,縱不談對錯,此事也必然要有一個了結。”
“是,不談對錯, 那便各憑本領好了。”衡玉道。
女孩子微繃緊了下頜, 夜色透過窗欞,在她眉眼間染上了幾分無聲的倔強。
“八年前晴寒先生之事……很抱歉。”
衡玉聞聲轉頭看向他,拿微紅的眼睛看著他:“你道的什麼歉?”
“先生是因我家中之事受了牽連,此事本該不必發生的。”蕭牧眼底有著歉疚之色:“若非如此, 你也不必一直揹負著這些而活。”
八年前那場變故,讓晴寒先生殞命,也毀掉了整個吉家的安穩,將她原本平靜美好的生活悉數打亂改變。
面對他的歉意,衡玉不置可否地問道:“你既這般認為,為何還要選擇與我明言?不怕我不分青紅皂白地怨上你嗎?”
“即便要怨,亦是理所應當,而非不分青紅皂白。”蕭牧看著她,聲線溫和卻有力:“無論你如何看我,晴寒先生因我家中之事而死皆是實情。不管你我是否結盟,這公道真相,我都必將替先生討回。”
看著他的眼睛,衡玉輕輕吸了下微紅的鼻子,道:“且不說真相全貌如何尚未可知,縱然當真如你我猜測這般,我祖父是為回京報信而遭人滅口,然他所為皆是自發自願——”
“祖父的決定,不會有錯,整個時家沒有錯, 你更是沒錯。”她道:“錯的是殺人者, 只有他們才是需要以命償命來賠不是的人。”
所以,他們要做的是一起找出全部的真相,讓殺人者付出代價。
殺她阿翁之人,構陷時家之人,同時也是此番欲暗中刺殺他的人——
看著女孩子目標明確、毫無芥蒂的眼睛,蕭牧只覺心口處有塊巨石被緩緩移開。
他是發自內心感到歉疚,也自認做好了準備接受她的怨怪,他儘量客觀地說明一切自己所知所想,可此一刻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卻在告訴他——他並非不在意不緊張她的反應。
這個認知讓他一時有些詞窮了,好一會兒才略顯遲緩地微一點頭。
點罷頭,他便想,這反應看起來應當是不大聰明的,甚至該不會……還有點傻吧?
蕭侯反應過來,正想著是否該說些什麼挽救一下英明神武的形象時,只聽衡玉已經往下說道:“從當下線索可知,構陷時家與殺我阿翁滅口者應是同一人,而從那刺青圖紋來看,此番刺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