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心病不藥而癒(第1/3 頁)
印海立即改口:“咳咳,屬下的意思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
“什麼順水推舟?胡說什麼呢。”嚴軍師不贊同地看向印海,道:“將軍怎能入贅呢?”
這一刻,蕭牧只覺終於聽到了一句還算正常的發言。
然而——
“願意招贅婿的人家,多是沒有男兒支撐門戶,不得已而為之, 可吉家有郎君在,又官居太子舍人,吉家怎會同意讓將軍入贅?”嚴軍師認真客觀地分析道。
蕭牧:“……”
所以,軍師所謂的“怎能入贅”,竟是出於吉家不肯要他的思慮?
沒人問問他的意願嗎?
許是心有靈犀,嚴軍師下一句便將此事的重心放到了自家將軍身上。
“不過——”嚴軍師笑容和藹,笑著看向蕭牧:“法子總歸是人想出來的, 若將軍入贅之心已定的話, 屬下們自當與將軍共商良策。”
不知自己怎麼就入贅之心已定了的蕭侯,靜靜看了眼前兩名“屬下願為將軍入贅大業肝腦塗地”的下屬片刻,只覺平生都未曾如此無語過。
蕭侯艱難地收拾了一番過於混亂的心情,在印海再次開口前說道:“姑娘家名聲緊要,此事休要再與人提起——”
而後,不再給印海說話的機會,直接便趕了人:“都回去。”
印海含笑拱手:“是,屬下告退。”
嚴軍師臉上也掛著笑意行禮,二人一同退了出去。
“軍師可聽出什麼來了麼?”下了石階,二人不緊不慢地走著,印海轉著佛珠問。
嚴軍師爽朗地笑了兩聲,與印海互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他們方才固然是在插科打諢,可將軍從始至終都未曾明言反駁,更絲毫不見排斥之意,便是到了最後, 也只是說“姑娘家名聲緊要”——
這般態度,在將軍身上,那可是從未有過先例的!
“此番不僅僅是解了毒啊……”嚴軍師感慨道。
“所以,軍師不必再多慮了。”印海笑道:“管它是劫是緣,諸事難料,一切盡隨心吧。”
前方不遠處的長廊內,白神醫抄著衣袖慢慢走著,正與嚴明說著話:“……喪失味覺?”
“是,除了極濃烈刺激的烈酒之外,幾乎嘗不出任何味道。”
白神醫又問:“未曾經歷過外傷,或誤食過有損味覺之物?”
“是,只是……”嚴明微微一頓,才道:“只是在那之前,曾遭遇過一場變故,在那場變故中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族人,又幾經生死波折。”
“嘖,這麼慘的麼……”白神醫看向他:“你說的這位好友是何人?”
“一位故友……”嚴明模糊過去,又道:“這些年來我翻閱諸多醫書,試了許多法子,都無法幫其恢復味覺。”
“這種病症,你師父我也沒什麼好法子啊。”白神醫道:“這多半是心病……”
“心病?”
“嗯, 若你這位好友哪日心結得以解開了,自然也就不藥而癒了。”
嚴明目露思索之色。
……
暖室內,蕭牧獨坐,靜靜吃茶。
他初解毒,飲不得濃茶,便只是當下手邊這一壺茶水,也是經了嚴明叮囑過的。
茶湯入口極清淡,後味微甘。
蕭牧品著茶,垂眸看著盞中微棕的茶湯——應是加了紫蘇葉與陳皮沏煮而成。
片刻後,他將一盞茶飲盡,擱下了茶盞,起身離開了暖室。
守在室外的小廝連忙跟上。
除夕夜不見月亮的蹤跡,夜空之上唯星辰璀璨稠密,空氣中殘留著炮竹煙花的氣味,這經久不散的煙火氣息彷彿驅散了冬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