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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多很多。&rdo;

&ldo;你可以這麼說。嘿，你還欠我錢，還是連夏加爾那張版畫你也要和我算?&rdo;

&ldo;當然不是。&rdo;

&ldo;但只給了我一千二，還少五十。我不是小氣，但是……&rdo;

&ldo;你忘了我們的費用。&rdo;

&ldo;什麼費用?計程車錢嗎?去的時候你付錢，回來的時候我付，還有什麼費用?&rdo;

&ldo;斯賓諾莎的《倫理學》。&rdo;

&ldo;我還真以為那是你從一堆舊書裡翻出來的。你認為那本書應該值那麼多錢，要和我分攤?也行。但是……&rdo;

&ldo;那本書是我花一百美元在五十七街的巴特費爾德買的，不用交營業稅，因為我也是書商，可以再賣。&rdo;

她睜大眼睛看著我。&ldo;那本書花了你一百美元?&rdo;

&ldo;當然，怎麼了?這價錢很正常啊。&rdo;

&ldo;但是你跟埃博爾說……&rdo;

&ldo;那本書是無意中發現的，幾乎沒花錢。我想他相信我的話，而且我也認為就因為那本書，那對耳環和那塊手錶為我們多帶來五百美元的財富。那本書使他不得不大方些。&rdo;

&ldo;有這種事?對這行我實在不太懂。&rdo;她說。

&ldo;沒有人真的精通。&rdo;

&ldo;哪個賊會想到要買禮物收買銷贓人?&rdo;

&ldo;哪個人聽說過收購贓物的人會引用斯賓諾莎的話?&rdo;

&ldo;說的也是。你真的不要來一杯睡前酒?&rdo;

&ldo;不要。&rdo;

&ldo;你事先就知道那枚鎳幣那麼值錢嗎?&rdo;

&ldo;知道一點。&rdo;

&ldo;到埃博爾家的路上，你還裝作若無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枚鎳幣那麼值錢。&rdo;

&ldo;我只是外表看起來若無其事。&rdo;

&ldo;是嗎?&rdo;她把頭歪向一邊，斜眼看著我，&ldo;我很高興我們沒各拿一萬塊了事。為什麼不冒點風險呢?我又沒有弟弟要開刀急著用錢。你想他需要多久才能把那枚鎳幣脫手?&rdo;

&ldo;很難說，也許一天，也許半年。電話遲早會響，他會告訴我們中大獎了。&rdo;

&ldo;但願如此。&rdo;

她把一個哈欠忍了回去。&ldo;原本我以為今晚會有心情好好慶祝一下的，但是事情還沒完全結束，對吧?這樣也好，現在我也沒什麼力氣慶祝了，而且明天一早我一定會宿醉頭痛。&rdo;

&ldo;宿醉?&rdo;

&ldo;因為那些甜點。&rdo;

&ldo;那些甜點會讓你宿醉不舒服?&rdo;

&ldo;除了那些還會有什麼。&rdo;她從沙發上抱起一隻貓，把它放到地板上，&ldo;抱歉了，小子。媽媽要睡覺了。&rdo;她對貓說。

&ldo;你真的不睡你的床，卡洛琳?&rdo;

&ldo;你要怎麼睡沙發?我得先把你對摺，你才睡得進去。&rdo;

&ldo;我只是不想鳩佔鵲巢。&rdo;

&ldo;每次你在我這裡過夜，我們都得為這個討論一次。哪一天我就真的讓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