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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還是很感謝小舅的&ldo;不近人情&rdo;，不然，她不知道該怎樣單獨面對周是安，尤其是他還喝了酒，……，言晏腦內乍現了一個詞‐‐一發不可收拾！

蒼天吶，她盡都在亂想一通些什麼。

於是，言小姐逃也似地隨著親舅舅，鑽進了專車裡。

留周是安孑然酒氣一身的影子，離她愈來遠去。

入夏的夜中，南風起，月色濃。

周是安從車裡下來，燙貼的熱風，吹散他兩成的酒意。

公寓一樓門禁物業管家值班的工作人員見到他，連忙起身喊住他，&ldo;周先生，有人找您。&rdo;

物管人員還在絮絮叨叨解釋著什麼，周是安忙碌一天的疲勞，在即將歸家的樓下，已然卸下幾分心防。

轉身與來人照面的時候，他竟有些悔意，不必那麼和煦的顏色的。

闊別七年的舒木槿，一身素黑的一字領長裙，裙衣包裹之外的膚白，襯得她整個人是通透的，乏力的，單薄的。

&ldo;你爸這幾天怎麼樣？&rdo;

言晏在巷口，碰到了晚歸的蔣文煜。

二人，先是無聲的沉默與尷尬，再一前一後各自歸家。

終究還是言晏先開了口。

&ldo;還好，……，你媽送來的錢，謝謝你。&rdo;蔣文煜答她的話。

&ldo;我媽的錢，與我無關，&rdo;言晏一出口，又怕他誤會什麼，連忙糾正語氣，&ldo;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叫送去的。&rdo;

&ldo;嗯。&rdo;

&ldo;蔣文煜，沒的朋友做了，你這態度？&rdo;

&ldo;是你不想搭理我。&rdo;

&ldo;……&rdo;言晏被他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ldo;我收回那天的話。&rdo;他隔著不遠的距離，突地很嚴肅的口氣，&ldo;這幾天我一直想和你說這個，又怕你不想見我。&rdo;

&ldo;……&rdo;言晏一秒鐘被他惹出了淚來，她從來沒有和他說話要再三斟酌的時候，如果可以選，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起碼他是體面的，&ldo;對不起。&rdo;出口的話，只剩這一句。

&ldo;這話以後別說了。&rdo;

第40章 第十四章、畫皮畫骨（

……

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再也喚不回了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

馮淮生一副破鑼嗓子，連叫帶喊地唱完李宗盛的這首《山丘》。

周是安腦仁疼得，恨不得拿色盅摜他。

微藍的煙霧裡，周是安叼一支煙，凝神狀，又像去了魂魄。

那頭馮淮生還要再帶妹子唱一首，週二待不住了，他要走，馮淮生不懂他的脾氣了。連忙打發了包廂裡的閒雜人等，嘈雜的人聲加樂聲，斷的乾乾淨淨。

馮淮生問他，這是怎麼了。

周是安被馮淮生按坐下來，&ldo;你媽情況又不好了？&rdo;

馮淮生的這話一出，見週二遞冷色過來，他連忙打嘴，&ldo;呸呸呸，不是這茬。&rdo;

周是安剛棄掉的半根煙，沒按滅乾淨，在菸灰缸裡，隱隱死灰復燃狀，升騰起一縷薄青色煙，熬得他眼眶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