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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不知道雍晉在想些什麼,又或者說,他不明白雍晉為什麼要給他錢。他沒有接,只是停下腳步,希望那錢不是他想像的那樣。然而沒有用,他阻止不了雍晉開口。男人淡淡地說:&ldo;我送不了你回去,你拿錢叫車吧。&rdo;
他沒有伸手去碰那錢,他只是冷冷地看著雍晉,沒有說話。都不清楚是多少回自作多情了,他都快習慣這種羞辱的感覺。前一刻的他簡直天真的可怕,雍晉的所言所行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嘲笑雍晉的天真時,心裡有著惡意的竊喜。
他覺得雍晉掀了自己的底牌,給了他籌碼和錯覺。他以為自己贏了的時候,雍晉卻毫不留情地將籌碼撤了回去,讓他灰頭土臉。這明明是犯規的,可他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雍晉將手收了回去,同他說:&ldo;也是我錯了,君君身上該有錢的。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rdo;說罷雍晉沖他禮貌一笑,關上車窗,吩咐副官開車,留他在原地。
第35章
那車離開了,車尾氣衝出幾個煙圈,碾在那水泥路上,朝前開。周君直到那車離自己有很遠的距離,才慢慢蹲下身。他沒有哭,甚至臉上都沒有太多不解的愁思。他只是在想,怎麼心裡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他前段時間所經歷的,都是荒腔走板的一場戲。
他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手抖,一根往外掏一根往下掉,浪費了四五根這才放棄抽上一口。他站起身漫無目的地朝前走,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在黃包車上歪歪斜斜地晃著身體,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和車夫說了什麼。
周君斂眉,也沒敢問。就想等來一個答案,揭開一個謎底。建築物進入眼底,是雍公館。離著還有一條街的距離,他喊停。他讓人往回走,沒有回周家,轉而去公寓。黃包車夫出了一身汗,下車的時候增了價碼。畢竟兩個地點,一南一北,平白跑了許多路。周君沒有多說,只胡亂地伸手在口袋裡一頓翻,掏出了所有零碎的紙幣,一股腦地往車夫手裡塞。
有個物件在他掏錢的時候一同落了下來,躺在腳步,沾了許多那人最討厭的灰。黃包車夫沒見過這麼大方的顧客,但他是個老實人,不該收的不會多要。所以他捏著那些錢,抽了幾張,再將剩餘的地還給這客人。可客人卻蹲下身撿東西,沒有搭理他。
車夫眼睛往下看,想著這客人莫不是掉了值錢的物件,正在心疼。都心疼的站不起來了,只蹲在那裡,脖子低垂,肩線微僂,手裡死死揣著一隻黑色的手套。真是奇怪的人,瞧著挺有錢,至於為一隻手套心疼成這樣嗎。車夫撇撇嘴,將錢留在那人身前的地上,拉著車走了。
周君沒管那錢,只握著那手套站起身,往家走。其實不是不痛,只是比較遲鈍。直到看到雍晉的東西,才覺出了哪點受傷的滋味。他緩慢地走了地步,將手套丟在了電梯旁。電梯轟轟地往上走,一層層樓,明明暗暗。拉閘的圖案像道陰影,烙在他身上。
這時候又想起他了,不適同一道細細密密的網,罩得人很難受。他想到上次雍晉那蠢貨跑上五樓送的票了,但是那部電影沒看成。那部電影演的又是什麼?現在想想雍晉那些邀請挺像追求者。就像一般情侶一樣,又看電影又跳舞,連最親密的事也做了。
他說雍晉遲早要結婚的時候,心裡是沒有一絲疑惑的。現在他有了,他真的能接受雍晉結婚嗎。他想到之前來往過的小姐或者有夫之婦,她們的婚姻史並不會影響他對她們的喜愛。也不是沒有參加過相好的婚禮,他還是帶了貴重禮物去給了他心愛的姑娘。
看著姑娘戴著頭紗,和另外一位男人交換戒指。在宴席上他定要大醉一場,療養情傷。醉上一個禮拜,再出門玩幾趟,情傷就好了。如果雍晉結婚,他也會這樣做嗎?周君終於直面了他沒想過的問題,他想,他可能不會安安靜靜地在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