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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驍情緒稍稍緩和些，又看了他好幾眼，沒說話。

夜裡沉胥想著白天晉驍的話，翻來翻去，就是沒有睡意。

&ldo;睡不著?&rdo;景轅問他。

&ldo;嗯。&rdo;

&ldo;心裡有事?&rdo;

&ldo;嗯，雖然有了計策，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寡不敵眾。&rdo;

&ldo;放心，一切有我，睡吧。&rdo;

沉胥閉著眼睛催眠自己，還是睡不著。景轅也睡不著，兩人並肩躺著，共枕一床被子，看著營帳頂上的花紋。

&ldo;胥兒，其實我常常在想一個問題。&rdo;

&ldo;什麼?&rdo;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沉胥也不例外。

&ldo;你有沒有聽過河妖的故事?&rdo;

沉胥：&ldo;聽過啊!傳聞河妖有著綠綠的身體，長著三頭六臂，專吃過路的小孩。每年還要村民獻祭童男童女，不然就發大水，淹沒村莊房屋。&rdo;

&ldo;我聽的，與胥兒聽的有所不同。&rdo;景轅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如悅耳的風鈴：&ldo;河妖是一滴天庭的瓊漿幻化成的妖，從他有了自己的意識，他就為自己規劃了人生。他不甘於永遠做一個妖，他要修煉，他的願望也是有一天能修煉成仙。&rdo;

&ldo;他以為他的一生，都會在修煉中度過，直到修道成仙的那一天。可是，某一天河妖在午睡的時候，看到一個小男孩，他蹲在河邊哭。河妖嫌他煩，用法術弄起一層波浪，想嚇跑他。沒想到不僅沒有嚇到男孩，男孩看到這個反而不哭了。睜大眼睛，哭過的眼睛水靈靈的，大大的，可憐中，還有幾分可愛。&rdo;

&ldo;後來，男孩每次心情不好，就會來河邊，一個人對著河水說話。他說想看波浪，河妖就會做法驚起波浪。漸漸地，男孩變成了俊美的少年，也是隔幾天就會來，有時候不說話，就是望著河水發呆。&rdo;

&ldo;後來有一天，少年從早上來河邊，一直坐到晚上。在太陽落山前，他大吼，我知道你一直在，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仙是妖，你出來，讓我見見你，好不好?而那個時候，河妖離成仙，只差一年，現在的河妖，已經可以幻化成人形。&rdo;

沉胥插嘴：&ldo;所以河妖就變成一個大美女，站在那個少年面前?&rdo;

景轅緩緩搖頭：&ldo;河妖變成一個身穿墨綠衣服的男子，他面容比普通人美麗，美中帶著邪氣。張嘴有兩顆獠牙，少年卻一點都不怕，跑過去抱住河妖。兩人相擁的那一刻，河妖意識到，自己很久以前就喜歡上少年了，而少年，也喜歡上了他。&rdo;

&ldo;那後來呢?河妖放棄修仙了嗎?&rdo;沉胥問。

&ldo;我也不知道。&rdo;景轅的話中似有一聲嘆息：&ldo;我也很想知道，修仙和少年，他會選擇什麼?&rdo;

沉胥道：&ldo;這個故事肯定是假的，世界上哪有妖怪神仙?&rdo;

&ldo;嗯，也許。但是本王希望，河妖可以修道成仙，那時，少年也在他身邊。&rdo;

&ldo;神仙是不可以動凡心，王爺，如果河妖成仙，是不可能再和少年在一起的。&rdo;

景轅沒再說話，沉胥沒多久就睡著了，景轅這一夜講的，他也僅僅只是當作一個故事。

☆、山陰之行(3)

次日，將領來報。

&ldo;我軍派去埋伏計程車兵已經全部返回，王爺和胥公子的計謀很成功，探路的敵軍無一生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