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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財產,賣房子,看望很久都沒有去看過的母親,這些舉動,太像是要為長久不會回來的遠行做準備了,可是,池照沒有收拾過行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再聯絡到經紀人白天告訴他的,池照側面跟他打聽了幾個靠譜的基金會……
祁煜暘深吸一口氣,他看向安靜地躺在身邊的人,剋制了很久,才沒有伸出手,將人抱在自己的懷裡。
明天,就是治療的最後一天。
程然跟他說過,過了明天以後,所有回憶都會被想起來,曾經薛興凡對他用過的催眠手段,都會被擊潰。到了那時,他就不會再頭疼,也不會再病態的依賴薛清了。
無窮無盡的悲傷突然湧上心頭,其實在治療進行到中期的時候,他的心態就已經發生了變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程然和薛清說的都是對的,他的確不正常,他的確是病了,已經病到模糊了人類和物品的界限。
在沒有接受治療前,他蠻橫的想著,不管怎麼樣,薛清都不能離開他,而且他還把這種想法歸結於他愛薛清,而愛是自私的,所以他出現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
可事實是,那不正常,那只是一種病態的、罔顧他人意願的偏執,他自私的隱瞞了真相,在這段從來都不清晰也不明朗的關係中,薛清始終都沒有被他放在與自己相當的地位上,他把這種變質的佔有慾標榜為愛。如果這是愛的話,那愛也太可怕了。
治療的完成度越高,祁煜暘的大腦就越晴明,他也越能看清,究竟做出怎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有時候,兩人的關係就是一個死結,忽視死結,那個堅硬又固執的疙瘩就會永遠留在心裡,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那種狠狠勒緊疼到不行的感覺都不會消退。時間從來都沒法帶走痛苦,它只能讓人們適應疼痛。
解開死結的過程更疼,而且解開之後,鮮血淋漓、徹底變形的傷口也會被大喇喇的呈現在人前,但,傷口總歸是可以癒合的。
……
這一晚,祁煜暘看了池照好長時間,系統都要被他盯毛了,天快亮的時候,祁煜暘走下床,他穿戴整齊之後,把一份列印好的檔案放在池照枕頭邊上,然後就離開了房間,又過了三個小時,池照才睜開了眼睛。
看到祁煜暘不在身邊,池照還愣了愣,他問系統:「祁煜暘去哪了?」
系統已經無法發聲了。
池照眨了眨眼睛,「怎麼不說話?」
【我說不出話來。】
池照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e……】
池照:「……有話直說!」
【還記得在剛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是躺贏嗎?】
池照狐疑的回答:「嗯,記得。到底出什麼事了?」
系統很滄桑。
【哎,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統算,統算不如人算。邏輯啊,它就是個圓吶。】
在池照即將發火前,系統終於沒再賣關子,它讓池照去看枕邊的那份檔案,在池照沒醒的時候,它已經提前掃描過一遍了。
【總之,你看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心情平靜,其實這也沒什麼,雖然劇情失敗了,但是咱們還有別的獲取成功值的渠道啊!你之前把祁煜暘虐的死去活來,怎麼著,這個世界也能拿到幾點成功值!】
就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一覺醒來,他的劇情又失敗了?!昨天不是還板上釘釘的嗎!
池照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以後,他趕緊拿過枕頭邊上的檔案,翻開之後,一目十行的就把內容都看完了。
這份檔案,就是祁煜暘當初看的那份有關夏蘭的檔案。
那天在墓園撿到飽經風霜的一角真錢之後,池照也想過會不會是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