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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法子，成靖寧決定再緩上幾日。想著她的畫，還有許多要提高的地方，準備明天出府去筆墨鋪子挑畫筆，尤其是西洋筆，現在沈老夫人也開始放手，許她出門了。

將此事稟明沈老夫人後，老人略帶不解的問道：&ldo;何事必須出門？&rdo;

&ldo;想出門買一些東西，要挑合適的，必須我去看看才行。&rdo;早崖州之時，成靖寧就想湊錢買西洋筆了，只是當地讀書人不多，賣筆墨紙硯的鋪子裡還沒有這種昂貴的東西，西洋筆和西洋墨也只在省城瓊州和廣州等地有。她初學工筆畫，想著先熟練運用工筆作畫之後再買西洋筆，眼下可以入手了。

成靖寧擔心被拒絕，又道：&ldo;想買一些西洋傳過來的筆墨和顏料，在崖州那邊見過，怕小廝弄錯了，所以想親自出去看看。&rdo;

沈老夫人好奇：&ldo;這種筆墨在書墨坊那邊的翰墨軒有賣，不過買的人不多。你知道怎麼用？&rdo;

&ldo;不怎麼會，只是聽說新奇。不過老闆應該知道怎麼用，到時向他請教就是了。&rdo;上輩子她也沒用過鵝毛筆，不過學書畫史的時候有了解過，對於習慣用硬筆繪畫的她來說，鵝毛筆比毛筆更適合她。

&ldo;說得也對，出門的時候小心，早去早回。&rdo;沈老夫人同意道。

&ldo;謝祖母，我會早些回來的。&rdo;

沈老夫人看著成靖寧歡喜的離開，也跟著明朗起來。侯府就需要這麼有活氣的人才好。

成靖寧換上家常舊衣，帶上水袖和花月乘坐不起眼的灰油布馬車出門。坐在馬車裡難免興奮，靠在車窗邊偷窺外面的街景。朱雀大街上車水馬龍，往來的商旅絡繹不絕，形形色？色的人奔走在大街上，比她想像中的京城更熱鬧。

不過眼下，她還沒有融入這熱鬧中的準備。

駕車的車把式把馬車停在翰墨軒旁邊，成靖寧在兩個丫頭的陪同下進店。守在店裡的夥計見來者是個女子，穿著打扮皆普通，不由有了幾分懈怠，礙於職責，只好打起精神接待：&ldo;姑娘想買什麼東西？&rdo;

&ldo;我聽說貴店有西洋筆、西洋墨和那邊傳過來的顏料，能拿出來看看嗎？&rdo;成靖寧直奔主題，無心欣賞其他。

&ldo;貴客稍等。&rdo;夥計留下一句話，搬了梯子到後面倉庫去找。小半個時辰才翻出放在箱底的幾支西洋筆和幾瓶西洋墨。

&ldo;這東西買的人不多，京城的人還是習慣用毛筆和墨，所以壓箱底了。雖然積了灰，不過還是新的。&rdo;夥計急於把這東西賣出去，很是熱情的推銷，拿了張帕子三兩下把上面的灰塵擦了。又把當初從西洋商人那裡學的話，一股腦的倒給成靖寧。

成靖寧聽著，點了點頭：&ldo;這些多少錢？&rdo;

&ldo;才進貨來的時候一支筆要一兩，都是上好的天鵝左翅毛做的。姑娘要買，可算便宜一些，兩支西洋筆一兩半。西洋墨便宜些，半罐錢一瓶。至於你說的顏料，也要比這邊的價錢高一些。&rdo;夥計說的時候又打量了成靖寧一眼，掂量她是否付得起錢。

成靖寧猶豫，&ldo;的確貴了些。這裡有六枝，我全要，二兩銀子賣嗎？西洋墨也要兩瓶，各色顏料都要一瓶，總共給六兩銀子。你看行嗎？&rdo;

活計沉默一會兒，在心裡盤算一番後點頭說：&ldo;行。&rdo;

&ldo;那包起來吧。&rdo;成靖寧說，身後的水袖到櫃前付帳。&ldo;據我所知，烏鴉毛制的西洋筆書寫效果更好，老闆，如果還有售賣這種筆的西域商人來，能不能讓他幫著帶幾十支，如果是繪畫的西洋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