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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一頓,又低聲道:&ldo;我見守村人信了我,當時便明白過來了,崔監軍遇襲之事,絕非巧合,乃是有心人故意謀之。我不說名字,娘子也是心裡有數。她被官家打壓,不得招兵買馬,更不可出兵剿匪,可謂是處處受限。而若是對娘子出手呢,那可真是一箭雙鵰,兩全其美。&rdo;
崔鈿冷笑道:&ldo;真是撥的好算盤!左相之女,六品監軍,赴任途中,被匪徒截殺,如此大案,朝廷必會有所震動。這樣一來,又能剷除了我這個礙事的監軍,又能逼得官家準她募兵剿匪,又有好,好,這般計策,我是自愧弗如!&rdo;
徐三蹙起眉頭,又沉聲道:&ldo;造反要什麼?一要兵馬糧草,二要裝備兵器,三來,則需民心為輔。即如娘子所言,若是娘子中了招,官家受情勢所逼,便不得不讓她募兵剿匪,如此一來,她就有了車馬糧草、裝備武器。而若是她剿滅土匪,必會令庶民子來,大得人心。&rdo;
崔鈿默然半晌,眉頭是越蹙越緊。她思前慮後,隨即帶著些許怒氣,沉聲道:&ldo;我們知道自己猜得對,只可惜並無證據。若是能拿著瑞王通匪之罪證,再上書官家……&rdo;
徐三卻搶斷道:&ldo;娘子,現如今咱們已到了北方地界,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咱們便是拿著了罪證,也未必能遞得出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見招拆招,暫且自保,此後再見機行事。今夜匪亂,便是咱們拆的第一招!&rdo;
她笑了一下,隨即輕聲道:&ldo;做土匪的,總想著有一日能金盆洗手,洗罷了手,依舊還能坐擁金銀財寶。我稍稍一想,便猜著了瑞王給了土匪甚麼好處,左不過是既往不咎、減輕田稅之類的。但她真會這麼做嗎?她可不會。若是真這麼做了,她還怎麼走下一步棋?&rdo;
崔鈿挑眉道:&ldo;因而你便告訴了那主事的,說他們村子,將有大災?&rdo;
徐三點頭道:&ldo;那是自然。瑞王跟那婦人說,她想殺你這監軍,只是嫌你礙眼,與你有些宿怨,但我卻跟那婦人,抽絲剝繭,剖析了一遍。你是甚麼身份?是左相之女,正六品的官,官家眼裡掛了名的,可不是甚麼無名小官。她猶豫著沒敢對你下手,也是因為她搜著了你身上的官印及文書,心裡頭也起了疑。至於瑞王下的怎麼一盤棋?我也順勢跟她講了一遍。&rdo;
崔鈿問道:&ldo;她信了?&rdo;
徐三勾起唇來,緩聲道:&ldo;她半信半疑,還是猶豫不定。我就跟她打了賭,我說,不出一個時辰,城裡就會來人,說要治她的罪。到時候,那些人一搜,發覺崔監軍的車子在這兒,人卻找不著了,地牢裡還關了不少百姓,那她這罪名,可就被釘得死死的了。
她一急,又追問我,現如今該如何是好。我便跟她說,第一,放了地牢裡的人,二來,那些被她們殺死的兵士,務必要一口咬死,說是山中老虎乾的。方才我來之時,又起了好大的風雪,那幾人的屍首,估計早就被風雪埋了,推給老虎,也能說得過去。
三來,我又讓她好生招待崔監軍,就說崔監軍過路之時,遇著老虎吃人,是她領著村民將監軍救下,接入村中。如此一來,便是那些人沒來追查,她也算是給了崔監軍一個人情。瑞王是到了頂了,崔監軍可是還要高升的,我便問她,你可想好了,要幫哪一邊?&rdo;
崔鈿掃了她兩眼,隨即勾唇笑道:&ldo;你倒是有萬全之策。城裡若果真來了人追查,她們也搜不著證據。我再一口咬死,她們更是拿我沒法子。只要我活著,瑞王這棋,就再也續不下去。好一個見招拆招,暫且自保!&rdo;
她稍稍一頓,又蹙起眉來,追問道:&ldo;只是這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