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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微微蹙眉,只笑了笑,不曾徹底放下心來。她只瞥了兩眼唐玉藻,挑眉問道:&ldo;不是給你買了些吃食麼?可曾用過了?&rdo;
唐小郎癟著小嘴兒,眨巴著狐狸眼兒,聲如黃鸝,宛轉低聲道:&ldo;奴不吃了,若是吃成了個胖子,奴的腰也粗了,腿也粗了,娘子便該厭棄奴了。&rdo;
徐三搖頭失笑,咬了口饅頭,一手藏於袖中,緩緩摩挲著那冰涼鏢刀,兀自又思索起來。
一路趕來,不曾撞上追兵,這到底是為何?
她先前找人打聽過,瑞王目前,還未曾揮軍忤逆,這就說明她假造虎符這事,又被崔鈿破了局,沒能得逞。既然如此,她該也已經知道了虎符被人盜走之事,可她卻一直按兵不動,是因為她還沒想到徐三這號小人物身上嗎?
不,她不會想不到。徐三一家,跟著崔鈿一同來了北方,往日裡每隔休沐,便要會面一次,瑞王若是有心去查,不可能查不出來。虎符被盜當夜,崔鈿離營回城,還去尋賀將軍庇護,徐三也連夜出城而去,瑞王對此如何能不起疑?
徐三低頭想著,眉頭深鎖,對崔鈿的安危自是擔憂不已。
唐小郎見她不語,卻是一心想跟她說話兒,想了想,又嬌聲道:&ldo;娘子,待咱們進了京都,先要去何處歇腳?奴心裡有個底兒,到時候禮數周全,便也不會落了娘子的面子。&rdo;
徐三看了他一眼,扯了下唇角,卻是未曾多言,只叫他回車廂裡頭,好生坐穩,接著便勒動韁繩,驅車向前。
進京之後,先去何處?眼下她有兩個選擇。
其一,是如崔鈿所託,登得相府,將崔鈿所寫的書信,及那鎏金虎符,一併交到崔氏族人手中。先前在壽春之時,她和崔鈿的姐姐崔金釵見過一面,也算是能自證身份,崔家人不會不信她。
只是如此一來,在這件事中,徐挽瀾這個名字,便會被徹底抹掉。崔左相,又或是崔鈿的姐姐崔舍人,在向官家稟報之時,頂多會說崔鈿派人來京中送信,至於這個人姓甚名誰,無關大局,自是不必多提。
不過呢,雖然未能如願在御前露臉,但是經此一事,崔金釵,或是崔左相,都會對她多上幾分看重。若能得崔氏栽培,她以後身入仕途,或也能順利不少‐‐但是相應地,只要她入了左相派系,那麼崔氏得罪過的人,她便於一時之間,也全部都得罪了。她可以和崔鈿交好,但是官場之中,站隊之事,還是該慎之又慎。
其二,當年辭別羅昀之時,羅五娘臥病在榻,給了她一封書信,讓她上京之後,去尋祥符羅氏的府邸,將此轉交到她的親眷手中。祥符羅氏,多出諍臣,雖說大多官品不高,但也都是官家近臣,能和官家說得上話。
羅氏不知北方時局,而她最是清楚不過,羅家人多半會領她進宮,讓她將來龍去脈,一併稟報官家,也好一口氣說個明白。如此一來,功勞還是崔鈿的,這一點不會變,但是她徐挽瀾,便能在官家面前,再次露一回臉。
但是選擇羅氏,也有一個問題。她雖有羅昀的書信在手,卻並不知這書信中的內容,亦不知這一封信,遞到羅氏手中之後,能否達到她理想中的效果。或許這書信一遞出去,便是石沉大海,杳然無聲。
徐三有這樣的思慮,並不是她自私,也不是她想要搶奪崔鈿的功績‐‐無論她選崔還是選羅,功勞都是崔鈿的,板上釘釘,絕不會變。她只想儘可能地,為日後官途,多做一分鋪墊。
徐三半垂著眼兒,趕著車馬,排到了那進京的長隊之中。她抬起眼來,看了看那熙攘人群,又掃向守門的女兵來,只見她們手中都持有簿冊,對進京之人,一一尋問,加以登記。其餘州府可是沒這等規矩,只這京都,看管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