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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低聲音,沉沉說道:&ldo;誰派你來的?&rdo;
那人噤然無語,一聲不吭,待到徐三察覺不對,伸手去探,卻發覺她早已斷了聲息。
這日夜裡,徐三好不容易,才從衙門出來,由韓小犬引著回了周內侍院中。周文棠坐於蒲團之上,擱下書卷,眉頭微蹙,抬眼看向韓元琨。
韓元琨眉頭緊蹙,沉聲說道:&ldo;已派人查過了,那婦人是個&l;刀手&r;,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是身手算不上好,故而要價不高。她原本已經金盆洗手,可後來沾上了賭,欠了一屁股債。至於是誰買了她這條命,還查不出來。&rdo;
徐三默然聽著,此時亦是疑雲滿腹。照理來說,她雖在壽春得罪過不少人,可那些人不過是輸了官司,犯不著追殺她到開封府來。至於瑞王,早已淪為階下之囚,她要恨的人多了去了,哪裡還會想得起她這個無名小卒。
誰要殺她?
到底是誰,對她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見到她死才肯罷休?
周文棠淡淡垂眸,屏退韓小犬,隨即喚了徐三近身。徐挽瀾低頭不語,跪坐於他身邊的蒲團之上,正兀自尋思,忽見周內侍緩緩抬手,好似是要觸控她的臉頰。
徐三稍稍一驚,抬起眼來,卻見周文棠淡淡說道:&ldo;你臉上有傷。&rdo;
徐三眉頭微蹙,這才回過神來,待到周內侍的指尖,輕輕觸及她的臉頰時,一陣輕微的刺痛,於剎那之間,驟然襲來,卻原來是她白日裡不知何時,被那婦人的刀刃,擦出了一道血痕。
徐三抿了抿唇,皺眉問道:&ldo;傷得重嗎?會不會破相?&rdo;
她問這話的時候,相當的嚴肅認真,心中滿是擔憂之情。然而她這般言語,加上這般神情,也不知怎的,竟讓周文棠勾起唇角,輕輕笑了一下。
徐挽瀾蹙眉看著他,接著便見男人自案下小匣,掏出一個小瓷瓶,手指輕蘸軟膏,隨即給她塗抹起來,動作倒是分外溫柔。那冰涼藥膏一觸及肌膚,痛感竟然倏地消失,徐三微微偏頭,竟生出了一種錯覺,彷彿周內侍不是在給她塗藥,而是在輕輕撫摸著她的側臉。
若非這男人,是個實打實的真閹人,只怕徐三,早就將他推開來了。
她抬眼看著周內侍,又追問道:&ldo;你可有鏡子?我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破相。&rdo;
周內侍勾唇道:&ldo;不必看了,小傷而已,不會留疤。&rdo;
他言罷之後,將那瓷瓶遞到徐三手心之中,緩緩說道:&ldo;你那小侍,還有你的行囊,我都派人接過來了,已在西院安頓妥當。近些日子,你就待在院中,專心一志,讀書三到,其餘事宜,毋需分心。至於這藥膏,你好生留著,每日晨昏,擦塗一回。&rdo;
徐三聞言,連聲謝過,頷首稱是。周文棠稍稍一頓,隨即抬起眼來,定定然地盯著她,緩緩說道:&ldo;你來開封府中,不過才四五十日,卻已然讓我給你塗抹了兩回藥,著實讓我對你放心不下。院中有個女使,名喚常纓,武藝超群。你日後若要出門,就來東院找她,讓她護你周全。&rdo;
徐三心知,若是那人存心殺她,這一回找的是個半桶水,下一回,定會找來更厲害的刀手。今日她憑著那三腳貓的工夫,尚還能勉強脫身,反殺回去,但是下一回,她就未必會有這麼幸運了。
她心頭髮緊,重重點頭,應了下來,之後接連數月,即如周文棠所囑託的那般,基本上是閉門不出,只在院子裡行走,偶爾實在憋不住了,出門上街,也會叫上那位女使常纓陪同,日慎一日,如臨深谷,不敢掉以輕心。
那常纓雖是賤籍,性子卻是明快大方,對武學更是十分痴迷。她見徐三也會些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