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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早年間常去魏大娘府上,最愛吃的就是她家廚子做的炒銀杏,因而今日見了這一道鸚鵡銜珠,便對那鸚鵡口中的銀杏饞的不行。只是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她舉起竹筷,連夾了七八回銀杏,卻是怎麼也夾不上來。
看得著,卻吃不著,徐三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笑著,抬眼看向身側的男人。周文棠今日倒是好脾氣,勾唇一哂,便用玉箸將銀杏夾了起來。
徐三笑眯眯地捧起小瓷碗來,等著他將銀杏放入她這碗裡,哪知周文棠卻是徑直將銀杏送到了她的唇邊來。
徐三微微一怔,隨即一笑,輕啟唇瓣,原本是想將那杏黃色的&ldo;佛珠&rdo;咬住,碰也不碰他那筷子的尖端,可誰知周文棠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在她吮住佛珠之時,將玉箸稍稍前伸。
徐三一驚,趕忙向後迴避,可卻仍是避之不及,唾涎沾上了男人的玉箸。她一下子紅了臉,微微抿唇,周文棠卻好似恍然未覺,緩緩收回玉箸,面色如常,又夾起一顆佛珠,送入了自己口中。
她的唾涎,便和那佛珠一起,都入了周內侍的唇齒之間。
徐三眨了兩下眼兒,臉上隱隱發燙,心裡很是有些尷尬,幸而此時周內侍淡淡說道:&ldo;方才你做的不錯,&l;臨財毋苟得,臨難毋苟免&r;,你能挺身而出,救得聖駕,勇者不懼,可嘉可賞。&rdo;
徐三聞言一笑,暗道他今日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多半也是對自己的表現甚是滿意。她嚼著那苦中帶甘的銀杏,接著便見周內侍稍稍一頓,沉聲問道:&ldo;官家可曾對你說了甚麼?&rdo;
徐三並不隱瞞,如實應道:&ldo;官家說我有功,今夜杏林宴上,要許我個好差事。&rdo;
周內侍卻是勾唇一哂,沉聲說道:&ldo;你的差事,早便是定好的。無論你今日,救還是沒救,都不會改。官家此言,不過是在糊弄你這不知事的小丫頭罷了。&rdo;
徐三一怔,挑起眉來,含笑問道:&ldo;那中貴人,可是知曉我的差事了?倒不若跟我透個口風,也讓我高興高興。&rdo;
周文棠卻是話鋒一轉,沉聲笑道:&ldo;吃飽了?&rdo;
徐三巧聲應道:&ldo;總得給你留點兒不是?&rdo;
周文棠擱下玉箸,微微側首,凝視著她,又輕聲說道:&ldo;既然飽了,便將鞋襪褪了罷。&rdo;
嗯?將鞋襪褪了?吃飽了就要脫鞋,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徐三眉頭緊蹙,不明所以,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周文棠。周內侍卻是面色如常,緩緩說道:&ldo;你方才說你差點兒崴著腳,足踝之處,略有痛意。若是傷及筋骨,今日或許尚無大礙,待到過些日子,你便要受苦了。我略會醫術,可以給你察驗傷勢。&rdo;
徐三仍是有些不大好意思,雖說這小半年來,已與他頗為熟悉,可這大白天的,在這禪意盎然的寺廟之中,褪掉鞋襪,給他看腳,仍是讓她感覺怪怪的,很不好接受。
徐三略顯猶疑,再抬眼看向周文棠,他卻是神色淡冷,沉靜如水,不見絲毫異樣。
她想了想,扯唇一笑,故作苦惱道:&ldo;方才宮人交待了,我只能歇上兩刻的工夫。我估摸著該到時候,若是再不回去,只怕要惹出差錯。&rdo;
周內侍卻勾唇輕哂,緩聲說道:&ldo;上頭人的旨意,一層一層傳下去,傳到底下人那兒,早就改了原意。宮人跟你說兩刻,其實是能歇半個時辰。她怕你們誤事,連累了她,這才欺瞞於你。你現在回去,不過是在寺前站著,再等兩刻。&rdo;
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卻被他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完全駁倒。徐三心裡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