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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來,起初的時候,徐三聽著那些百姓議論戰事,大多還都是在罵徐三的,說這女人是個惹禍的,若是老老實實嫁了,哪裡還用得上打仗?
可等到徐三出了京畿之後,她先前所寫的檄文已經傳遍天下。她那些充滿熱血與憤慨的文字,成功扭轉了民間風向,如今再提起徐挽瀾來,反倒是人人都為她而抱不平了,說是金國求娶我朝棟樑,欺人太甚,其心可誅!
面對大眾風向的轉變,徐三淡然處之,既不為人們之前的抨擊而失望痛心,也不為人們後來的義憤填膺而歡欣鼓舞。前生的時候,她在學校修過公共關係學,她太明白了,在公共關係學中,有一個最根本的假設‐‐公眾都是健忘的,也是易變的。
事不關己之時,人們隨意動動嘴皮子,無論看起來有多麼憤慨、激動,多麼感同身受,其實都沒真正往心裡去。對於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金國打過來了,徐少傅要應戰去了,只要這戰火還沒蔓延過來,那這些都不過是過耳風聲罷了,還不如想想一會兒吃什麼更要緊呢。
這夜裡徐三與梅嶺及身邊護衛,一同在城郊處的驛館歇下。徐三獨坐房中,看過最新送來的邊關軍報之後,便鋪陳筆墨,寫起了書信來。頭一封信,自然是寫給徐阿母的,而這第二封信,就是寫給周文棠的。
徐三先前答應過周內侍,每隔十日,要給他寫一封信,並要在信中將十日內的事詳細陳述。她想過之後,就決心將給周文棠的信當作記日記一樣,每日都或多或少記上一筆,攢上十日,再交由梅嶺寄出。
今夜徐三寫的,就是自離京以來,聽到了百姓風聲之轉變。而她寫罷之後,才一擱筆,就聽得門外忽地有些動靜,若非她耳朵尖,還真不一定能聽見。
徐三一聽這古怪聲響,微微眯起眼來。她眉頭微蹙,不動聲色,緩緩走到門側,一手握上了冰涼的劍柄,另一手則緩緩抬起,小心將門板推開。哪知這門扇一開,徐三自那門縫總向外窺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那人眉眼俊美,薄唇緊抿,臉上的神情彆扭得不行,好似又在為甚麼事兒而生氣不已。徐三見狀,趕忙將門完全推開,鬆開抓緊劍柄的手,有些無奈地仰頭笑道:&ldo;你啊,怎麼跟到這兒來了?&rdo;
她卻是不知,打從她出開封城門時,韓小犬就跟上她了。他本打算一路跟到燕樂,再在她面前現身,嚇她個又驚又喜,措手不及,可這才跟了兩日,韓小犬就忍不住了,這日日都能瞧見,卻又不能摸,不能碰,不能共赴巫山雲雨,實在讓他百般難耐。
徐三話音剛落,男人就將她擠進了廂房中,長臂向後,順手就將門栓扣上。徐三瞧著他那彆扭的臉,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好笑,可她才一抿唇,韓小犬就伸出大手,挑起她的下巴,一邊用甲蓋輕壓著她柔軟的唇,一邊悶聲說道:&ldo;小騙子,你捨得了我,可我卻捨不得你。我要是不跟著,只怕你要趁機將我忘了。&rdo;
徐三凝視著他,反手也勾起他的下巴,對他輕聲笑道:&ldo;既然都跟了兩日了,那不如就再跟兩年罷。反正我也想通了,我背的罵名不少,也不差沉湎淫逸這一條。我就讓男的跟著伺候怎麼了,反正我就是個見色心喜的,讓她們眼饞去罷。&rdo;
韓小犬一聽這話,漆黑的眸子也不由亮了幾分。他一高興起來,情緒全都寫在臉上,不遮不掩,一把就將徐三打橫抱起,由她摟著脖子,二人一同倒進了軟榻中去。
徐三摸著他的臉,卻見韓小犬極為認真地盯著自己,沉聲說道:&ldo;我不許她們罵你。我跟那些以色侍人的不一樣。我跟在你身邊,對你,對軍營,對我大宋國,都是有好處的。三娘,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說空話罷?我可又會武功,又看過兵法,論起行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