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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藻聞言,眯眼而笑,趕忙接道:&ldo;可不是麼?奴正跟娘子想一塊兒去了。奴這話還沒說完呢。&rdo;
他找補道:&ldo;娘子是開封府的父母官,自然不能昧著良心賺錢。奴這兒還有一個點子,娘子聽了,定會喜歡。&rdo;
卻原來先前徐挽瀾在宮中任職之時,唐玉藻一直接住在那京中驛館內。這唐小郎察人觀事,細緻入微,他住在驛館的那些個日子裡,閒著也沒甚麼事兒,便觀察起了那驛館的掌櫃如何經營。
徐三眼瞼低垂,不動聲色,便聽得唐小郎含笑說道:&ldo;開封府的驛館,為了好招攬生意,大多都臨街而開。驛館裡頭住的人,三分之一是做買賣的,三分之一是看親戚的,這剩下的三分之一,則是那些個趕考的書生。做買賣的、走親戚的,住的都不久,而書生呢,奴可見識過,有那一住就是兩三年的。&rdo;
唐玉藻細細打量著徐三的神色,見她眉眼緩和許多,心上稍安,繼續嬌聲說道:&ldo;由於驛館都挨著街市,書生往往覺得喧鬧,時不時便要去找掌櫃的說道說道,奴可是瞧見過好幾次哩。而咱那鋪面,上下共有三層,若能是開成驛館,專門讓那些書生租住,依奴之見,倒有幾個好處。&rdo;
徐三微微勾唇,輕聲問道:&ldo;你倒說說,都有甚麼好處?&rdo;
唐玉藻眯著眉眼,巧聲笑道:&ldo;一來,娘子是狀元,讀書人最是講究了,豈能不來沾狀元的喜氣?便是這鋪面偏遠,那也不愁客源。二來,咱這驛館,遠離塵囂,清靜得很,最適合書生來住了,哪個都不敢再鬧。&rdo;
徐三笑道:&ldo;就這兩個?&rdo;
唐玉藻一笑,繼續說道:&ldo;三來,奴先前跟著娘子,也瞧出了幾分門道。這讀書人啊,各自有個圈子,而住在驛館裡頭的人,自然就成了個圈子。若想廣交天下,那就非得來咱這驛館不可。這最後一點嘛,娘子身為開封府的父母官,自己顯達了,也不忘了給那些寒門書生鋪路,如此一來,也能博得不少美名。&rdo;
徐三抿了口茶,點了點頭,含笑說道:&ldo;行。我給你撥些銀兩,作為本錢。如若不夠,管我再要。但你記好了,是借不是給,日後都得還。只不過念在你與我的情分上,這還錢的期限,倒是可以寬上一寬。&rdo;
唐玉藻手持蒲扇,心上一喜,兩頰滿是紅暈。
徐三瞥了他兩眼,卻又壓低聲音,平聲說道:&ldo;你若是因著身份,有甚麼不便露面之處,就讓梅嶺或常纓替你出面。但你小子可記好了,那拼音與數字之事,千萬別給人家洩了底兒。若是讓周內侍曉得了,娘子我便又多了個把柄在人家手裡。&rdo;
唐玉藻心上一緊,雖不知自家娘子跟那太監到底算是甚麼交情,但也知宦海茫茫,風波不定,他跟在娘子身邊,必須得小心為上,絕不可託了娘子後腿。
而幾日過後,魏三娘辦妥了官鹽之事,這便要返回壽州。臨行前夜,她又登得府衙後宅,親自來跟徐三請辭。
徐挽瀾這夜裡回來的早了些,政務也不似初上任時那般繁重。她見魏三娘過來,知道二人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說得上是互相利用的夥伴,便對她多了幾分笑臉。
二人點燭燃蠟,擺了酒菜,坐於月下,一邊吃酒,一邊敘話。先前二人見時,徐三還顧不上跟她談及故人舊事,今日再見,總算是工夫閒扯一番。哪知魏三一一說過之後,徐挽瀾手舉茶盞,竟是心有唏噓。
即如徐三當年所料,壽春縣的首富,早已從嶽大娘換成了魏三娘。岳氏喪女之後,自己也纏綿病榻,即便如此,仍是強撐病體,碌碌奔波,經營生意。但她大約是時運不濟,連賠了好幾回,早已比不上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