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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見狀,抿唇一笑,大步跨入房中,毫不客氣地坐到桌邊,手提砂壺,給自己斟了杯溫茶。她也不是不願站著,實在是方才宴上,她飲了些酒,再也撐不住了,只想好生坐下,歇上一會兒。
周文棠施施然掀起衣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徐三趴在桌上,因醉酒之故,面色稍顯酡紅,只睜著水靈靈的眼兒,對他輕聲說道:&ldo;今日我去找薛鸞,想問問薛小郎受辱之事,誰曾想竟碰了一鼻子灰。卻不知這事兒鬧到最後,又是怎麼收場的?&rdo;
周文棠聞言,輕聲嗤笑道:&ldo;徐都尉怎麼不問問自己的事,反倒對那小郎君如此操心?&rdo;
徐三含笑說道:&ldo;這叫有頭有尾,有始有終。我既然聽了這事兒,便非要聽完不可。&rdo;
周文棠垂下眸來,沉聲說道:&ldo;趙婕已死,薛小郎亦死。&rdo;
徐三聞言,笑意頓時凝住,心上亦是無比沉重。
其實今日那薛鸞及崔金釵說話之時,她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了結局。放在現代,這叫甚麼?這叫榮譽謀殺。薛小郎遭受強/暴,對於他的家族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而徹底抹掉恥辱的最好方法,就是殺死帶來恥辱的人。
徐三抿了抿唇,緩緩坐直身子,只覺得心上被澆了一盆冷冰冰的涼水。
她初入開封府時,眼見得街上郎君,連面紗都不必帶。似那韓小犬,出身名門宦族,能文能武,練了一身的腱子肉,與她先前在壽春所見過的平民郎君,全然不是一個模樣。
京都繁華,甚至讓她生出了錯覺,讓她誤以為她所求的,不被人理解的,遙不可及的政治抱負,伸手可及,並不遙遠。
是她想錯了。在這吃人的時代,管他是尊是卑,又有誰能倖免?
周文棠瞥了她兩眼,見她神色沉重,心上不由輕輕一嘆。他稍稍猶豫,卻還是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道:&ldo;乖阿囡,今日宴上,你做的不錯,榮不驕奢,辱不喪志,可嘉可賞。官家雖未曾多言,但也是瞧在眼裡,記在心中。&rdo;
徐三眼瞼低垂,任他摸著頭,撫著發,緩緩說道:&ldo;這開封少尹,不知可有甚麼門道?&rdo;
周文棠放下手來,眉頭微蹙,扯了下唇,低低說道:&ldo;開封少尹,是從六品的官。可開封尹,是正三品的高官。只要你把她拉下馬來,你的那個&l;少&r;字,就可以一筆銷去了。&rdo;
徐三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他,道:&ldo;我要怎麼將她拉下馬?&rdo;
周文棠勾唇一笑,緩緩說道:&ldo;這就要看徐都尉自己的本事了。一個月,你若沒能將她拽下來,那你就做你的開封少尹,等著開封尹老了、病了、死了,抑或是升了官、貶了職,你才能補上她的缺。但你若是將她拉下馬來,不止開封尹的位子是你的,更高的位子,或許也是你的。&rdo;
他稍稍一頓,又沉沉說道:&ldo;離你上任,還有四五日的工夫。你要做甚麼,待你回去了,梅嶺會交待與你。&rdo;
徐三何等聰明,稍一思忖,便猜了出來:&ldo;今日那巨犬之事,莫不是跟開封尹有關?&rdo;她抿了抿唇,又微微蹙眉,沉聲說道:&ldo;即便不是她主謀,這事也能跟她扯上幹係。&rdo;
周文棠見她深思起來,不由滿意勾唇。他眯起眼來,上下掃了徐三一會兒,隨即故作漫不經心,緩緩說道:&ldo;今日宴上,有幾人來拉攏過你?&rdo;
徐三心上一頓,知道他又是有意試探,無奈一笑,趕忙表起了忠心來。她倒也不隱瞞,先說瞭如何敷衍哄騙鄭七姐,之後又說因著薛小郎受辱一事,她對薛鸞、崔金釵等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