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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想問問她,可還記得那日光景。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生生嚥了下去。
她自然是不會記得的,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思及此處,韓小犬眸色一冷,當真好似兇猛切齒的小狗一般,對著徐三磨了磨牙,佯怒道:&ldo;你敢說我是狗,我就敢用狗牙咬你!&rdo;
徐三掃了一眼他那強壯而又剛勁的臂膀,便是隔著一層薄薄衣衫,都能瞧出他那卉張的肌肉,突起的青筋。
先前在壽春之時,魏大娘不喜歡他這身腱子肉,成心餓著他,可是把韓小犬給餓瘦了些。然而待他回京之後,他便又將這身子板練了起來‐‐照理來說,這不合乎律法,他如今是平籍,又如何能練劍習武?但他有周內侍罩著,自然也無需多慮。
眼下的韓小犬,可比在壽春之時,還要結實許多。徐三看著這樣的他,自然是不敢招惹,生怕他當真惱了,沒輕沒重,撲過來咬自己一口。
徐三笑眯眯地,隨口打了個哈哈,便將這茬搪塞了過去。可韓小犬見她不再說了,反倒悻悻然的,很有幾分悵然若失。兩人圍坐在狗籠一側,只聞得輪聲粼粼,卻竟一時無話。
眼瞧著快到大相國寺之時,或許是狗毛亂飛之故,徐三忍了又忍,卻還是哈啾一聲,捂口連打了幾個噴嚏。
她輕輕揉著有些酸澀的鼻子,皺著眉,抬起頭,卻見韓小犬目光陰鷙,緊緊盯著自己,冷聲說道:&ldo;我聽見了。你個小騙子,借著噴嚏,說我是狗!&rdo;
徐三瞪大了眼睛,趕忙辯駁道:&ldo;你聽錯了!我是打了三個噴嚏,哪個噴嚏提著你了?&rdo;
韓小犬掰著指頭,故意帶著怒氣,接連數道:&ldo;韓小,犬狗,是狗。三個噴嚏,一個犬,兩個狗!&rdo;
徐挽瀾做了這麼多年訟師,都一次覺得自己百口莫辯,有理都說不清。她眯起眼來,掃量著韓小犬,疑心他是故意找茬,無理取鬧。
韓小犬被她這眼神看得心裡發虛,心上一橫,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扯住她的手,死死將她那手腕扯到了唇邊來。徐三還沒反應過來,正打算竭力反抗,韓小犬卻已然撒開了口,冷哼一聲,抱著胳膊,倚著車壁,轉頭看向了簾外。
徐三苦著臉,抬起手腕一看,便見自己那纖細的腕上,已然多了兩排寬大的牙印,兩邊沾著左一道右一道的唾液漬。那小子也有些輕重,疼倒是不疼,牙印留得恰到好處,但徐三看著,便覺得有些噁心。
她這回是當真氣急了,猛地抬眼,看向韓小犬。韓小犬躲避著她的視線,面上難掩得意之色,口中則勾唇笑道:&ldo;小騙子不服?有種你就咬回來!&rdo;
第140章 朝衣新惹御袍香(四)
朝衣新惹御袍香(四)
韓小犬咬了這一口後,徐三冷冷掃了他兩眼, 再將腕上的唾液漬蹭到了他衣裳上, 之後便沉著臉, 再不和他多說一句話。
韓小犬見她如此, 心裡頭又是惱恨,又是忍不住自我反省, 怪自己按捺不住, 沒輕沒重, 惹了她生氣。但他也並不後悔,便是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對著她那細腕下口。
整一路上, 他費盡心思,跟徐三起了好幾回話頭兒,徐三卻是一言不發, 置若罔聞。韓小犬心裡急得不行, 面上卻又不願表露出來,眼瞧著大相國寺愈來愈近, 稍稍一思, 挑起眉來, 冷聲說道:
&ldo;我不知道你幹嘛要去大相國寺遛狗, 但我告訴你, 你可小心點兒,千萬別搞砸了。周內侍把你放在開封府衙,就是指著你鬥倒曹府尹那個老妖婆。那姓曹的, 礙手礙腳的,幾番壞了周內侍的事,更壞了官家的事。唯有將她攆走,這開封府,才是官家的地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