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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看了她兩眼,又瞧向趴著不動的宋祁,口中緩緩說道:&ldo;重情重義,可以。但是這柄桃木劍,必須要焚毀,決不可多留。&rdo;
徐挽瀾聞言,趕忙毛遂自薦,說只要將這小子交到她手裡,她定然能將他勸得口風鬆動。她接著又說那文德殿內,不少大臣候見,皆有要事相商,官家聽後,心思微動,深深看了她兩眼,而真就起身而去,將這不聽話的小子交到了她手裡來。
宋祁趴在春凳上,此時已然羞憤到了極點。他將頭死死貼著凳面,另一隻手很是費勁兒地去夠那落到膝上的褲兒,口中則狠聲罵道:&ldo;你算甚麼東西,輪得到你多管閒事?&rdo;
四下無人,唯餘桂子香濃,秋風落葉。
徐挽瀾打從當訟師起,便被人罵習慣了,也懶得跟這熊孩子計較。她並不看他那紅腫的屁股,只伸出手來,幫他將褲兒提起,接著嘆了口氣,坐在那春凳邊沿,很是認真地瞧著他,含笑說道:&ldo;還站得起來麼?&rdo;
宋祁要強的很,唔了一聲,死咬著牙,撐著兩臂便要起來。
徐挽瀾笑了一下,又輕輕將他壓下,隨即低下頭來,湊到他耳畔,低低說道:&ldo;說罷。那桃木劍,藏到何處了?&rdo;
她離他如此之近,少年不但能感受到她那溫熱的鼻息,甚至能透過她寬大的官袍領口,隱隱窺見她漂亮的鎖骨,還有那繡兜兒的一點點邊沿。
青春期的男孩子,輕易便會情動。
宋祁連忙移開視線,磨了磨牙,抬著腦袋,用那正處於變聲期的嘶啞嗓音怒道:&ldo;老女人,別以為我是個好說話的。甚麼顧念舊情,甚麼重情重義,這都是你安到我頭上來的,我不過就是喜歡那物罷了,他們來要,我偏不給,讓他們幹著急去!沾了病氣也好,這日子,我也不想過了!&rdo;
小鴨子似的,嘎嘎嘎的。
徐挽瀾撫掌一笑,不緊不慢地道:&ldo;這就好辦了。你既然只是喜歡那物,我就給你尋個一模一樣的,如何?&rdo;
宋祁卻又死活不肯。
徐挽瀾又裝模作樣,逗了他一會兒。屁股上的陣陣痛意,加上心頭上的窘迫與憤恨,再添上徐三的有意刺激,宋祁這小子終是憋不住了,眼角驟然落下淚來。
說自己是不重情,不重義,實在是小男孩古怪的叛逆罷了。那小侍和他一起長成,人死燈滅,只留下這麼一把桃木劍,如何讓他捨得交出去燒了?
徐挽瀾靜靜看著他那生氣又委屈的小模樣,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想去摸他的腦袋,宋祁卻是死咬著唇,立時跟她拉開了距離來。
徐三的手懸在空中,半晌過後,她輕輕一笑,巧聲說道:&ldo;我有法子讓你留著那木劍,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會幫你。&rdo;
《牛痘新書》裡有言,&ldo;唐開元間,江南趙氏,始傳鼻苗種痘之法&rdo;。雖說大部分人都認為天花種痘之法,乃是始自於明朝年間,但唐朝就有的說法,也不是沒有。
徐三先前在壽春之時,就親眼見識過天花的恐怖。前幾日她在府衙中與下屬閒聊,聽起其中一人提起了京中有名醫,擅長種痘之事,她便立時去找了那大夫,和他探討一番,又親眼見識了他種痘的過程,回去之後便寫了摺子。
只可惜戰事在即,官家政務繁重,約莫是還沒瞧見那摺子,又或者是那姓周的男人,分門別類之時,將這摺子分到了不重要的那一摞裡。但是沒關係,今日宋祁鬧了這麼一出,這摺子便能派上用處了。
崔金釵先前攻擊她,說她沒有為這個朝代做任何的實事。推廣種痘預防法,姑且就算是一件小小的實事罷。
天花感染十二天內,必然會發病。那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