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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特地安排這高架煙火,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哄官家高興,讓她過一個難忘的六十壽辰。這帶顏色的煙火,完全可以運用到軍事上去,徐三就想借著這麼一個機會,讓官家對此印象深刻,此後推廣到軍事上去,也能因此更容易些。
除了徐璣製出的這高架煙花之外,徐三還想出了一個節目,叫做煙火戲。她前生讀《金瓶/梅》的時候,曾在這文章裡,見過那麼幾處描寫,好似在宋朝廣受歡迎。
她便找了幾個寫話本兒的,畫小人兒的,又叫他們跟徐璣一塊,寫了一出煙火戲出來。簡而言之,就是將煙火與戲文融到一塊兒。屆時藥線一點,燈花爆升,轟然一震,作畫精緻的紙人便會騰射而出,轉個不停,十分搶眼。
只是這煙火戲,想出來還沒幾日,攏共也就排演過四五回。徐三一想到這齣戲,心裡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思來想去,便背著手,又過來檢視了一番,又是清點物料,又是詢問工匠。
其中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婦人,女生男相,沉默寡言。她在這煙火戲裡,負責的是製作藥線,調配火藥,徐三時常便會見著她,也算是知道她這麼個人。
今日徐三來到架子前,隨口問了這婦人幾句,那婦人一一作答,除了說的字兒不多,倒也沒甚麼異樣之處。只是徐三不經意間,低眉一瞥,便在她的手指間,望見了一點朱紅印記。
從顏色來看,那朱紅一點,絕非血跡,更像是丹紅色的墨汁。
徐三故作淡然,移開眼來,心跳卻是微微加快。
紅色的墨。她怎麼能用紅色的墨?
當年大相國寺出了惡犬之事,徐三發覺光朱逆徒,書信往來之時,皆使用硃筆寫就,作為相認憑證。徐三向官家獻計之後,官家便下了旨,禁止平民百姓使用朱紅筆墨。
這配藥的婦人手上疑似沾染朱墨,若是真的,那可絕非小事!
徐三假作隨意,負手而行,緩緩走到了令一人身邊問話。問了幾句後,她便悄悄召了梅嶺過來,喚她找個由頭,調走那位可疑婦人。那人若是不依,就立時命人將她扣押,若是依了,就派人跟著她,再細細詳查一番。
若是這婦人果真是光朱混進來的,那其他人中,保不準也有光朱的探子。徐三不敢慢怠,趕緊喚來徐璣,先誇了她辛苦籌謀,接著眉眼一厲,放了幾句重話,唬得那小娘子心上一緊,轉身就去親自察驗,看看這高架煙花和煙火戲一切是否妥當。
徐三眉眼微沉,立在院中,輕輕掃了一圈,只覺得哪個都形跡可疑。她心下一嘆,眼瞧見梅嶺派了幾個身著便衣的官差,引著那可疑婦人往偏院走去。
徐三的視線再一下移,就見那婦人虛掩雙袖,指間微動,顯然是察覺不對,打算銷毀罪證。
方才徐三叮囑了梅嶺,讓她不要提及指間朱墨,另找別的理由,將這婦人帶走。然而此時,這婦人卻擦去了指間墨跡,顯然是做賊心虛,心裡頭一定有鬼!
那婦人緊抿著唇,眼神愈發飄忽起來。忽然之間,她看見立在不遠處的徐三。
二人四目相對,那婦人心上一顫,沒來由地生出一個念頭‐‐她看穿她了。她看出來她是光朱的人了!
婦人深吸口氣,心上一橫,說時遲,那時快,就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花炮。她身形一轉,趁著旁邊幾人不察,便借著一旁樹上掛著的花燈,將手裡頭的花炮猛地點著。只聞得刺啦一聲,那花炮被甩在地上,引得火光驟然爆射,金星四墜,煙霧騰升。
婦人扔的這花炮,倒和表演用的花炮有些不同。她這炮一點著,燃的全是白煙,倒有點兒像是威力沒那麼大的煙霧彈,傷不著人,也就能隱藏身形,矇蔽旁人。
她甩了煙炮之後,狠狠一撞身側官差,這便奪門而出,慌不擇路,徐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