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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位公公面生，不是慶壽宮的吧？&rdo;

&ldo;確實不是，小人錢永芳，奉皇上之命，伺候大殿下出行。&rdo;

是皇上派來的，許京華瞄一眼劉琰，見他也正看自己，索性大大方方道：&ldo;大殿下非要送我，皇上知道了，不會生氣吧？錢公公要不要勸勸大殿下，讓他早些回去，也免得皇上惦記。&rdo;

錢永芳笑道：&ldo;姑娘太高看小人了，小人只奉命伺候殿下起居，別的事情，不敢多嘴。姑娘是喝茶，還是白水？&rdo;

&ldo;白水就行。&rdo;

皇上派來的人都不敢勸，那就只能走著看了，許京華喝了杯水，雨也停了，這一陣只是急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妨礙趕路。

但騎馬到底會甩泥，她和劉琰還是上了馬車，一路緩行，傍晚早早投宿在高平縣城。

高平只是個小縣城，客店也很簡陋，開路的隨從乾脆包下一整間客店，自己接手了廚房。

許京華他們到的時候，飯菜熱水都已備好，她洗好出去吃飯時，發現劉琰又和她吃一樣的飯，就說：&ldo;我還在熱孝期間，吃不得肉，你又不用跟我一樣，放心吧，我不饞。&rdo;

&ldo;偶爾食素，清清腸胃也好。外面下雨了，瞧這架勢，明日未必走得成。&rdo;

許京華聽說，到門邊看了一眼，外頭果然下著細雨，不免嘆口氣。

劉琰可能是累了，沒再吭聲，兩人沉默著吃了飯，各自回房休息。

這場雨滴滴答答下了一夜，下得許京華夢裡都在發愁雨天走不了，然後早上起來，果然走不了。

&ldo;道路太泥濘了。&rdo;出去看過的隨從回來稟報，&ldo;且這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rdo;

如此雨天，走不了，也出不得門，吃過飯後，無事可做，劉琰就提議：&ldo;教你幾首新詩吧，也好打發時間。&rdo;

閒著也是閒著，許京華點點頭，表示同意。

哪想到大殿下頭一句就是：&ldo;好雨知時節……&rdo;2

&ldo;停！&rdo;許京華斜眼瞪他，&ldo;你故意氣我是不是？&rdo;

劉琰笑了笑，&ldo;真沒有，只是外面春雨綿綿，很容易想起這首。你不想聽有雨的麼？&rdo;

&ldo;不想！&rdo;

&ldo;那我一時還真想不起別的，滿心全是雨。&rdo;

許京華再瞪他一眼，起身回房，自己呆著去了。

好在這雨到午前就停了，天雖沒晴，春風吹著，到第二日早上，已不妨礙行路，只是仍得緩行。

許京華在客店裡困了兩夜一天，還要繼續在車上跟劉琰大眼瞪小眼，實在無聊透頂，就戳戳劉琰，問：&ldo;大殿下最近讀什麼書？有沒有有趣的故事？&rdo;

劉琰眉毛一挑：&ldo;你確定要我講？&rdo;

&ldo;……&rdo;對啊，萬一他再講一半就停了怎麼辦？許京華想了想，&ldo;你給我講一個故事，我就給你講一個草原上流傳的傳說，怎麼樣？&rdo;

劉琰手裡正握著一卷書，他眼睛落到書頁上，正好看見&ldo;子貴母死&rdo;四個字，便點點頭，說：&ldo;好啊。你在草原長大，聽說過創立北魏的鮮卑拓跋氏麼？&rdo;

&ldo;聽過呀，太武帝大破柔然，說書先生最愛講這一段，大夥也愛聽。&rdo;

&ldo;嗯，那說書先生講過太武帝是怎麼死的嗎